王府,燭火搖曳,映照著賈詡平靜卻暗藏鋒芒的臉龐。
他微微躬身,聲音低沉而清晰。
“主上,錢坤此人,貪婪且自負,隻需稍加引誘,便會自投羅網。”
蘇毅端坐主位,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麵,目光深邃。
“先生請講。”
“可命人暗中放出消息,稱王府近期需大量采購糧草,以備北境不時之需,數量嘛……不妨誇大一些。”
賈詡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。
“錢坤與商會殘餘素有勾結,聞此消息,必以為有機可乘,定會聯合起來,大肆囤積糧食,意圖哄抬糧價,甚至以此為‘證據’,向京城構陷主上。”
蘇毅眼中閃過一絲了然。
這計策,正是利用了錢坤的貪婪和急於立功扳倒自己的心態。
“好,就依先生之計。”
命令很快通過曹正淳的渠道,以一種看似隱秘卻又恰到好處的方式,傳到了錢坤的耳中。
錢坤果然大喜過望。
他本就對蘇毅掌控荒州軍政大權心懷不滿,又急於向京城的四皇子表功,此刻聞聽蘇毅要“大規模采購糧食”,立刻嗅到了機會。
在他看來,這簡直是蘇毅自己送上門來的把柄!
“哼,豎子無知,竟敢如此明目張膽地濫用職權,中飽私囊!”
錢坤在自己的府邸中踱步,臉上滿是抑製不住的得意。
他立刻秘密聯絡了商會那些蟄伏起來的殘餘勢力。
這些人本就對蘇毅恨之入骨,又貪圖暴利,雙方一拍即合。
一時間,荒州城內外的糧價開始不正常地波動,大量的糧食被隱秘地收購、囤積起來。
錢坤甚至已經開始構思彈劾蘇毅的奏章,字裡行間充滿了“憂國憂民”的憤慨,隻等著將蘇毅“囤糧自肥”的“罪證”抓個現行,便可一擊致命。
他完全沒有意識到,一張由賈詡精心編織,曹正淳負責收網的大網,已經悄然籠罩在他的頭頂。
數日後,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。
錢坤與商會的頭目在一處隱秘的糧倉秘密會麵,清點著他們“輝煌”的戰果,商議著如何進一步抬高糧價,並將“罪責”完美地推到蘇毅頭上。
就在他們得意忘形,暢想未來之時。
糧倉的大門猛地被撞開!
火把的光芒瞬間照亮了夜空,也照亮了錢坤等人驚駭欲絕的臉。
曹正淳帶著一隊隊身著飛魚服,手持繡春刀的錦衣衛,如同鬼魅般出現在門口,他那陰柔的聲音在夜色中顯得格外瘮人。
“錢大人,咱家奉瑞王之命,請你和這幾位老板,去州牧府喝杯茶。”
人贓並獲!
不僅僅是堆積如山的糧食,錦衣衛還在現場搜出了錢坤與商會勾結的賬本、往來的密信,甚至還有幾封他與京城四皇子暗通款曲的書信!
鐵證如山!
錢坤麵色慘白,渾身癱軟,再無之前的囂張氣焰。
他知道,自己完了。
次日清晨,荒州城中心的廣場再次人頭攢動。
蘇毅下令,召集荒州所有留任官員、軍中將領以及各階層百姓代表,公開審判錢坤及其同黨。
高台之上,蘇毅端坐中央,麵沉似水。
賈詡站在一旁,神色淡然。
曹正淳則親自宣讀了錢坤的罪狀:貪汙受賄、瀆職失察、勾結奸商、哄抬物價、意圖構陷瑞王、暗通京城皇子圖謀不軌……
一條條罪狀念出,台下群情激憤。
尤其是那些深受糧價波動之苦的百姓,更是對著錢坤等人怒目而視,恨不得生啖其肉。
“此等國賊,殺了他!”
“王爺,不能輕饒!”
呼喊聲此起彼伏。
蘇毅抬手,示意安靜。
他冰冷的目光掃過麵如死灰的錢坤。
“錢坤,你身為朝廷命官,食君之祿,卻不思報國,反而禍亂一方,魚肉百姓,甚至與叛國賊賈延有所勾結,意圖構陷本王,樁樁件件,證據確鑿,你還有何話可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