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這不開化的豬玀。”
沃特的聲音尖利刺耳,充滿了毫不掩飾的鄙夷。
“也敢管本將軍的閒事?”
他那雙貪婪的眼睛掃過許褚,又落在那驚恐的女子身上。
“告訴你們這些天元大陸的賤民,你們所有人,都是我們熾陽帝國的奴隸!”
“本將軍看上一個女人,是她的榮幸!”
此言一出,猶如火星落入滾油。
許褚那雙銅鈴般的虎目瞬間瞪得滾圓,血絲迅速攀爬而上,額上青筋如虯龍般暴起。
他何曾受過這等指著鼻子的奇恥大辱,胸中一股暴虐的怒火轟然炸開,幾乎要焚儘他的理智。
“辱我華朝者,死!”
一聲驚天虎吼,震得周遭百姓耳膜嗡鳴。
許褚腰間的厚背大刀已然應聲出鞘,寒光一閃,帶起一片森然殺氣。
沃特見許褚竟敢拔刀,眼中閃過一絲意外,隨即化為更加濃烈的輕蔑。
他也是熾陽帝國中有些武勇的將軍,當即抽出腰間製式精良的佩劍,揮舞著迎了上去。
“不自量力的蠢貨!”
劍光閃爍,直取許褚麵門。
許褚卻是不閃不避,天生神力賦予他無與倫比的爆發力。
他手中大刀勢沉力猛,刀法大開大合,每一招都帶著開山裂石的威勢,根本不與沃特玩弄什麼技巧。
“鐺!”
金鐵交鳴之聲刺耳欲聾。
沃特的佩劍與許褚的大刀相擊,隻覺一股沛然巨力湧來,震得他虎口發麻,手臂酸軟。
他心中駭然,這土著的力量怎會如此恐怖。
許褚卻得勢不饒人,攻勢如狂風驟雨,一刀快過一刀。
沃特疲於招架,不過十數回合,便已險象環生,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。
許褚瞅準一個破綻,一聲怒喝,手中大刀以力劈華山之勢猛然下斬。
沃特驚駭欲絕,倉促間舉劍格擋。
“哢嚓!”
他那柄精鋼打造的佩劍,在許褚的重刀之下,竟如朽木般應聲而斷。
刀勢不止,鋒銳的刀刃帶著淩厲無匹的勁風,從沃特的頸間一閃而過。
“噗——”
一股滾燙的鮮血如噴泉般衝天而起,染紅了青石地麵。
沃特那顆帶著驚愕與不信表情的頭顱,骨碌碌滾出數尺之遠,雙目圓睜,死不瞑目。
高大的無頭屍身晃了晃,轟然栽倒在地。
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。
圍觀的長安百姓先是被這血腥的一幕嚇得倒退數步,隨即爆發出震天的喝彩聲。
“殺得好!”
“這狗娘養的番邦雜碎,死有餘辜!”
“將軍威武!”
這邊的血腥變故,如同一陣狂風,火速傳回了皇宮的宴席之上。
哈羅德臉上的醉意與得意笑容尚未完全褪去,便聽聞了麾下將軍沃特被當街斬殺的消息。
他臉上的血色“唰”地一下褪得乾乾淨淨,酒意瞬間消散無蹤。
“什麼?!”
哈羅德猛地拍案而起,桌上的杯盤被震得一陣亂響。
他怒不可遏,雙目圓瞪,布滿血絲,死死盯著禦座上的蘇毅。
“蘇毅!你的人竟敢殺害我熾陽帝國的將軍!”
“你必須立刻將那凶手千刀萬剮,交由我處置!”
“並且,朝貢要加倍!否則,我熾陽帝國的大軍,不日便將踏平你的長安,將爾等儘數屠戮!”
他聲色俱厲,唾沫橫飛,完全不複之前的從容。
蘇毅緩緩放下手中的琉璃酒杯,杯中琥珀色的酒液輕輕晃動。
他抬起眼簾,眼神冰冷如萬載玄冰,沒有絲毫波瀾。
“貴使的將軍,在我大華都城,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,更是出言不遜,辱我子民。”
蘇毅的聲音平靜,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。
“按我華朝律法,此等行徑,死有餘辜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