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起的大軍在一片開闊的平原上紮營,連日的勝利讓軍中彌漫著一股驕傲而鬆弛的氣氛。然而,當夜幕降臨,一種無形的詭異也隨之籠罩了整個營盤。
子時剛過,寂靜的營地裡,開始突兀地響起一些壓抑的嗚咽和痛苦的哀嚎。巡邏的士兵循聲找去,隻見一個個帳篷內,許多正在熟睡的弟兄滿頭大汗,麵色青紫,仿佛在經曆著什麼可怕的夢魘,任憑同伴如何呼喊也無法叫醒。
更詭異的是,當這些士兵在清晨勉強醒來後,一個個都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,臉色蠟黃,精神萎靡,連站立都有些搖晃,卻又說不出自己到底哪裡不舒服。
一時間,軍心浮動,關於“血狼關亡魂索命”的流言開始悄然傳播。
“神醫,您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
帥帳旁的醫療營帳內,張遼焦急地看著正在為一名士兵把脈的華佗。
華佗須發皆白,神情凝重。他鬆開手,又翻開士兵的眼皮看了看,最後搖了搖頭。
“張將軍,此事蹊蹺。”華佗沉聲道,“這些弟兄脈象平穩,體內並無中毒跡象,亦非任何已知的病症。若老夫沒有看錯,此乃魂魄受損之相。有邪祟妖人,在用秘術侵蝕我軍將士的魂魄。”
“魂魄受損?”張遼倒吸一口涼氣,這種超出常理的事情,讓他這位沙場宿將也感到一陣棘手。
就在此時,營地外圍負責警戒的暗哨突然傳來警報。
眾人奔出營帳,隻見在數裡之外的一處小土坡上,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孤零零的身影。那人身披五彩斑斕的獸皮,臉上畫滿了血紅色的詭異符文,手中拄著一根由無數慘白骷髏頭串聯而成的法杖。他正對著華朝大營的方向,口中念念有詞,周身環繞著肉眼可見的黑色霧氣,顯得陰森而恐怖。
“是他!”一名剛剛投降的西境將領失聲叫道,臉上寫滿了恐懼,“星輝帝國的大薩滿!帝國的精神領袖!傳說他能與死神溝通,能詛咒萬物!”
“哼,裝神弄鬼!”
一聲冷哼從旁邊傳來。隨軍的“九叔”林九不知何時已換上了一身杏黃色的道袍,他眉頭緊鎖,表情嚴肅到了極點。
“師兄,是南疆的黑巫術,以生魂為引,歹毒異常。”林九對他身旁一位麵容更顯冷峻、氣息也更加淩厲的中年道人說道。
此人正是林九的師兄,石堅。他瞥了一眼遠方的大薩滿,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:“跳梁小醜罷了。”
林九不敢大意,他從懷中掏出一疊黃紙符籙,腳踏七星步,手中桃木劍一指:“天地無極,乾坤借法!開!”
他口中咒語急念,一張張符籙無火自燃,化作道道金光,在華朝大營的上空迅速交織成一個巨大的、緩緩旋轉的金色八卦圖,將整個營地都籠罩了進去。
金光普照之下,那些原本還在睡夢中痛苦呻吟的士兵,神情立刻舒緩了許多。
遠方的小土坡上,大薩滿似乎察覺到了法術被破,他發出一聲沙啞的冷笑,將手中的骷髏法杖重重往地上一頓!
“嗚——”
無數道肉眼可見的黑氣,夾雜著淒厲的鬼哭狼嚎之聲,從四麵八方彙聚而來,如同一條條黑色的毒蛇,瘋狂地衝擊著空中的金色八卦圖。
“砰!砰!砰!”
每一次撞擊,都讓金光黯淡一分。林九的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,臉色也漸漸變得蒼白。對方的法力,遠比他想象的要深厚。
“師弟,退下。”石堅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耐煩,“對付這種旁門左道,何須如此麻煩。”
話音未落,他已一步踏出。
石堅沒有符籙,也沒有桃木劍,他隻是緩緩抬起了自己的右手,五指捏成拳架。刹那間,一股狂暴無比的氣息從他身上衝天而起。
“區區邪祟,也敢在貧道麵前放肆!”
“閃電奔雷拳!”
石堅冷喝一聲,一拳隔空轟出!
“哢嚓—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