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燙手?我喜歡。”
滅魂舔了舔嘴唇,眼中非但沒有懼意,反而閃爍著更加興奮的光芒。
“這不比搶一個廢物少爺有意思多了?這塊破牌子,說不定能帶我們玩點更刺激的。”
“刺激,也意味著風險。”亂神沉聲提醒,“這枚令牌上的血蓮印記,我似乎在某個卷宗上見過一角。它代表的,是黑市真正的主宰者之一,血夫人麾下的‘血蓮衛’。每一個血蓮衛,都是她的心腹,實力至少在道源境。”
道源境!
這個詞一出,連滅魂都收起了幾分玩笑之意。
他們六人聯手,可以輕鬆格殺天武境巔峰,甚至能與初入道源境的強者周旋,就像當初圍殺“影老”一樣。但那是在有趙雲正麵牽製,並且敵人心神大亂的情況下。
麵對一個全盛狀態的道源境強者,他們也沒有必勝的把握。
“這個‘柒’字,應該就是血蓮衛的編號。”亂神繼續分析,“曹南赫身上,為什麼會有血蓮衛的令牌?難道他與血夫人有私下交易?”
“兩種可能。”一直觀察著令牌的真剛,終於開口。
“第一,這令牌是曹南赫偶然所得,他自己都不知道其真正價值,隻是當個普通的寶貝收藏。”
“第二,這令牌是他從某位真正的‘七號血蓮衛’手中,通過某種手段得來的。偷,或者……搶。”
“我賭是第二種。”滅魂咯咯笑了起來,“那個草包少爺,借他一百個膽子,也不敢去偷血夫人的東西。最大的可能,是原來的七號血蓮衛出了什麼意外,令牌遺落,被他撿了便宜。”
真剛點頭,顯然也傾向於這個判斷。
“問題是,現在我們該如何處理這枚令牌?”斷水提出了最關鍵的問題,“是扔掉,還是……”
“扔?”滅魂第一個反對,“為什麼要扔?這可是個好東西!有了它,我們還需要用血珊瑚去當敲門磚嗎?直接亮出這塊牌子,怕是那血夫人都要親自出來迎接我們吧?”
“然後呢?”亂神反問,“她會問,令牌從何而來?我們如何回答?告訴她,我們從蒼龍門少主那裡‘借’來的?你覺得她會信一個字嗎?她隻會認為,是我們殺了她的七號血蓮衛。”
“那又如何?殺了就殺了。”滅魂滿不在乎,“主公的敵人,道源境的我們又不是沒殺過。”
“主公的敵人,和我們的敵人,是兩個概念。”真剛打斷了她,“我們的任務是取回雷晶,不是在這裡與黑市的主宰者開戰。那會影響主公的全盤計劃。”
一提到蘇毅,滅魂的氣焰頓時消了下去。她可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,唯獨對那個賦予她們新生和意義的主公,充滿了絕對的敬畏。
“那你說怎麼辦?這東西留著是個禍害,扔了又太可惜。”滅魂有些煩躁地擺弄著自己的短劍。
石屋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。
所有人都看著真剛,等待著他的決定。
許久,真剛拿起那枚血蓮令,又拿起了那塊問事樓給的,隻能進入普通區域的黑鐵引路牌。
他將兩塊牌子並排放在一起。
一個,是通往地獄的鑰匙,充滿了未知與危險。
一個,是平庸的安全牌,按部就班,卻未必能達成最終目的。
“富貴險中求。”
真剛吐出四個字,讓所有人都有些意外。
他看著眾人,繼續用他那平淡無波的語調解釋。
“用血珊瑚,我們能進場,但隻是普通客人。想要在眾多勢力的覬覦下,拍得虛空雷晶,必然會引起無數關注,後續麻煩不斷。”
“但用這枚血蓮令……”他的手指敲了敲那枚黑色的令牌,“我們就不再是來自雲州的‘外來者’,而是搖身一變,成了血夫人的人。”
亂神的眼睛亮了。
“我明白了!最高明的偽裝,就是偽裝成敵人內部的一員!我們持有令牌,在血夫人沒有查清真相之前,她不會輕易動我們。甚至,為了維護血蓮衛的威嚴,她還會替我們擋住一些麻煩,比如……正在滿世界找我們的蒼龍門。”
“沒錯。”真剛點頭,“我們可以借她的勢,去辦我們的事。至於她何時會發現真相……那也是拍賣會之後的事情了。到那時,我們早已帶著雷晶,遠走高飛。”
這個計劃,比直接搶劫,要大膽百倍,也精妙百倍!
將計就計,反客為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