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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 酸棗星火,暗箭藏鋒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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酸棗城外,數十裡聯營,旌旗招展,遮天蔽日!各色諸侯的旗號——袁、曹、孫、劉、張、橋、孔……如同無數巨獸的鱗甲,在大地上鋪陳開來,營盤連綿起伏,一眼望不到邊際。炊煙在暮色中嫋嫋升起,與戰馬的嘶鳴、兵甲的碰撞、操練的號令聲、車馬轔轔聲混雜在一起,形成一股宏大、嘈雜、充滿鐵血氣息的洪流。來自關東十九路諸侯的大軍在此會盟,人馬號稱數十萬,營火點點,如同將漫天星河傾倒在了人間,宣示著反抗暴政的力量已然集結。

然而,在這片看似同仇敵愾、氣勢磅礴的星河之中,光芒亦有明暗強弱之分,地位自有高低尊卑之彆。

中軍大帳區域,燈火最為輝煌通明。巨大的“盟主袁”鑲金帥旗高高飄揚於最中央的巨型營帳之上,在暮色中獵獵招展,象征著無上的權柄。旗下營帳以牛皮製成,寬敞華麗,守衛三步一崗五步一哨,精甲耀目,氣派非凡。袁紹錢廣進)的渤海軍衣甲鮮明,營盤齊整如棋盤,車馬儀仗絡繹不絕,儘顯盟主威儀。緊鄰其側的是同樣規模宏大、卻更顯奢靡浮華的袁術南陽軍營,金鼓號角皆以黃金裝飾,旗幟招搖,士兵衣甲光鮮,極儘張揚之勢。河內太守王匡、兗州刺史劉岱等實力雄厚、資曆深厚的諸侯營盤也緊緊環繞著中軍,各擁精兵強將,氣象崢嶸。

而在聯軍大營的西北邊緣區域,靠近輜重營和一片尚未完全化凍、散發著泥濘氣息的沼澤地旁,則顯得相對冷清和寒酸。這裡飄揚著一麵略顯孤零零的旗幟——白底黑字,上書“平原劉”。營盤規模不大,由粗大的原木和削尖的木樁簡單圍成柵欄,帳篷多是粗麻布縫製而成,遠不如中軍區域的牛皮大帳氣派遮風。進出的士兵大多穿著雜色的襖服,兵器也新舊不一,磨損嚴重,唯有簇擁在關羽、張飛身邊的少數親衛甲胄還算齊整,手中的兵器也閃著寒光。

陳默劉備)一身洗得發白、卻漿洗得乾乾淨淨的青袍,站在營門口,如同山嶽般沉穩。他平靜地望著遠處那片燈火璀璨、人聲鼎沸的中軍核心營地,臉上沒有一絲怨懟之色,隻有慣常的溫和與風霜磨礪出的堅毅。身旁是撫須凝望遠方、丹鳳眼中隱含銳氣的關羽和一臉忿忿不平、豹眼圓睜幾乎要噴出火來的張飛。

“哼!”張飛看著遠處袁紹大營進進出出的華麗車駕和那些鮮衣怒馬、顧盼自雄的將領,忍不住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濃痰,聲音如同炸雷,“呸!狗眼看人低!俺老張和二哥在涿郡殺得黃巾賊哭爹喊娘的時候,他袁本初還在洛陽城裡當他的公子哥,指不定在哪個娘們懷裡喝奶呢!仗著祖上四世三公,就把俺們發配到這鳥不拉屎的破地方!連個像樣的接風宴都沒請大哥去!什麼狗屁盟主!”

關羽丹鳳眼中也閃過一絲深沉的冷意與不悅,但他撫須的手依舊沉穩,聲音低沉而有力:“三弟慎言。袁本初四世三公,門生故吏遍天下,今為盟主,統禦各方,自然要以實力資曆排定座次。我部新近草創,兵微將寡,糧秣軍械尚不齊備,被安置於此,亦是常理。我等此來,是為討賊,為天下大義,非為爭一時之短長,圖一時之意氣。兄長以為如何?”他看向劉備,眼神中充滿信任。

陳默收回目光,臉上依舊是那副寬厚仁和、略帶風塵之色的表情,話語不疾不徐,如同春風化雨:“二弟所言極是。討賊大業,貴在同心戮力,眾誌成城。位置偏僻些,反而清靜,少了些迎來送往的繁雜。正可督促兒郎們加緊操練,整備軍械,熟悉營伍規矩。名聲地位,非朝夕可成,需在真刀真槍的戰場上,以實打實的功勳搏出來。袁盟主帳下謀士如雲,猛將如雨,皆是當世英傑。我等更需謹言慎行,虛心求教,勤勉任事,方是安身立命、長久發展之道。”他的話語滴水不漏,既安撫了張飛躁動的怒火,又清晰地表明了自身在聯盟中的定位——低調積累,隱忍蓄勢,伺機而動。營盤中,那些流民出身的新兵正努力適應著大營的森嚴氛圍,在關羽張飛的親自督練下加緊操演,雖顯雜亂笨拙,卻也透著一股野草般堅韌不拔、蓬勃向上的生命力。

夜色漸深,聯營的燈火如同天上的繁星,點綴著這片肅殺而躁動的土地。喧鬨的士兵喧囂逐漸停歇,隻剩下巡營士兵沉重的腳步聲、刁鬥單調的敲擊聲,以及遠處沼澤地裡偶爾傳來的幾聲水鳥啼鳴,更添幾分空曠與寂寥。

在劉備陳默)那略顯寒酸的主帥營帳內,昏黃的牛油燈芯搖曳不定,將三個沉默的身影拉長在粗糙的麻布帳壁上。張飛盤腿坐在一張草席上,大口撕咬著僅有的半隻冷硬胡餅,咀嚼聲如同悶雷,一雙環眼依舊帶著未平的怒氣,盯著帳外中軍方向隱約傳來的絲竹之聲和喧嘩。關羽則端坐在一張矮幾旁,借著微弱的燈光,用一塊油石細心打磨著他那柄如同生命般珍視的青龍偃月刀。刀鋒劃過油石,發出沙沙的輕響,在寂靜的帳內格外清晰。丹鳳眼微闔,神情專注,仿佛要將所有的不平與躁動都沉入這細致的磨礪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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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備陳默)負手立於帳門內側,掀開一角厚重的門簾,默默地凝望著那片星光與營火交織的、屬於盟主與強藩的璀璨核心地帶。夜風帶著泥沼的濕冷氣息和聯軍大營特有的、混雜著汗臭、皮革、牲口糞便和劣質酒氣的複雜味道灌入帳內。他臉上依舊是那副謙和平靜的神情,眼神卻如同深不可測的寒潭,映照著遠處的燈火,也倒映著心中冷靜到極致的盤算。酸棗會盟,這看似波瀾壯闊的正義之師集結,其下的暗流,遠比表麵的喧囂更為洶湧險惡。袁紹錢廣進)的盟主地位靠的是家世聲望,袁術錢廣財?)的驕橫跋扈更是不加掩飾,韓馥、劉岱等人擁兵自重,各懷心思。所謂的“匡扶漢室”,更像是一塊人人欲爭的遮羞布,底下的權力角逐、地盤分割、乃至未來的相互傾軋,幾乎已是不可避免的陽謀。自己這支寄人籬下的弱小力量,就如同汪洋中的一葉孤舟,如何在即將到來的滔天巨浪中不被吞噬,反而尋得一絲破浪而起的契機?這才是他真正的考題。

就在這時,帳外傳來一陣輕微但急促的腳步聲,伴隨著壓抑的喘息。負責營外警戒的什長陳到劉備在平原收留的流民勇士,為人機警忠誠),聲音帶著一絲異樣,在帳外低聲道:“主公,營外輜重通道旁,有個…有個女子求見,自稱……司徒府故人。”

“女子?司徒府故人?”關羽和張飛幾乎同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,猛地抬頭看向門口,眼中充滿了驚詫與警惕。司徒府?遠在洛陽!在這諸侯林立、戒備森嚴的聯軍大營西北角,怎會突然出現一個自稱司徒府故人的女子?

劉備眼中精光一閃,沉聲道:“帶進來,小心些。”

帳簾掀開,一股更濃重的泥沼濕氣和寒意湧入。陳到側身,將一個渾身包裹在寬大、沾滿泥汙的粗布鬥篷裡的身影讓了進來。那人身形纖細,低著頭,鬥篷的兜帽壓得極低,遮住了大半麵容。她似乎凍得厲害,身體在微微顫抖,露出的手指纖細卻沾滿了汙泥和草屑,甚至有幾處細小的劃傷,滲著血珠。

“你是何人?”關羽長身而起,手握刀柄,不動聲色地擋在了劉備身前一步的位置,丹鳳眼銳利如電,審視著這個不速之客。張飛也霍然站起,警惕地堵住了帳門方向,如同守護領地的猛虎。

那女子似乎被帳內凝重的氣氛所懾,身體顫抖得更厲害了。她艱難地抬起頭,努力想要掀開那沉重的兜帽。隨著兜帽滑落,一張沾著泥汙、顯得無比狼狽卻依舊難掩那驚世容顏的麵孔暴露在昏黃的燈光下——眉若遠山含黛,眼似秋水凝波,瓊鼻櫻唇,正是貂蟬柳煙)!

“啊?!是你!”張飛失聲叫了出來,豹眼圓睜,充滿了難以置信。他曾在司徒府見過這位名動洛陽的美人,雖是驚鴻一瞥,但那傾國之姿卻深深印在腦海。

關羽亦是瞳孔微縮,美髯無風自動,顯然也認出了貂蟬的身份。但他眼中的警惕並未消退,反而更深:“貂蟬姑娘?你…你怎會在此?司徒府……”他後麵的話沒有說出口,但濃濃的疑慮幾乎寫在臉上。洛陽被董卓重兵盤踞,她一個弱女子,如何穿越這千裡烽火,精準地找到這聯軍大營的偏僻角落?這簡直匪夷所思!

貂蟬柳煙)似乎耗儘了所有的力氣,身體一軟,幾乎要癱倒在地。她靠著最後一絲意誌強撐著,急促地喘息著,目光急切地越過關羽張飛,投向站在他們身後的劉備陳默)。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疲憊、驚懼,還有一絲近乎絕望的求助之意。

“司徒……司徒大人……”她的聲音嘶啞乾澀,如同被砂紙磨過,帶著長途奔襲的疲憊和巨大的恐懼,“王司徒…讓妾身…務必逃出洛陽,將此…此物…親手交予…交予皇叔…”她顫抖著,用那雙沾滿汙泥的手,艱難地從懷中掏出一個被粗布層層包裹、僅有嬰兒拳頭大小的扁平物件。那物件被保護得極其嚴密,顯然無比重要。

她雙手捧著那物件,如同捧著千斤重擔,又如同捧著唯一的希望,踉蹌著向前一步,遞向劉備的方向。然而,就在她踏出這一步的瞬間,似乎耗儘了最後一點支撐身體的力氣,眼前驟然一黑,身體軟軟地向一旁歪倒!

關羽眼疾手快,一個箭步上前,並未直接接觸貂蟬的身體,而是迅速伸出強有力的臂膀,穩穩地托住了她的手臂,防止她摔倒。入手隻覺那纖細的手臂冰冷刺骨,輕飄飄得沒什麼分量,顯然已是強弩之末。他對張飛低喝一聲:“三弟!取水來!還有乾糧!”

張飛應聲而動,迅速取來水囊和一包肉乾。

劉備陳默)此時也已繞過矮幾,快步上前。他沒有立刻去接貂蟬手中的物件,而是先蹲下身,目光深邃而冷靜地注視著貂蟬蒼白如紙、布滿泥汙的臉頰,沉聲道:“貂蟬姑娘?你從洛陽來?王司徒可安好?董賊爪牙遍布,姑娘一路如何到此?”他的問題如同連珠炮,每一個都直指核心疑點,眼神銳利,試圖從對方哪怕是細微的表情變動中捕捉真相的蛛絲馬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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貂蟬在關羽的扶持下,勉強靠在旁邊的行軍矮櫃旁。她灌下幾口張飛遞來的清水,嗆咳了幾聲,才稍稍緩過一口氣。麵對劉備那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目光,她眼中瞬間蓄滿了淚水,如同斷線珍珠般滾落,混著臉上的泥汙,留下道道清晰的痕跡。她的聲音帶著抑製不住的哭腔和後怕的顫抖:

“司徒大人…大人他…以妾身為餌…假意將妾身獻與董卓老賊…以求…以求親近之機…暗中謀劃誅賊之計…”她的話語斷斷續續,卻如驚雷般在帳內三人心中炸響!

“什麼?!”“以身為餌?!”關羽和張飛同時倒抽一口冷氣!他們雖知王允忠心,卻萬萬想不到竟會行此驚天之謀!讓這樣一個弱女子深入虎穴,去周旋於董卓呂布兩頭豺狼之間?這簡直是……九死一生!

貂蟬沒有理會二人的震驚,她仿佛沉浸在巨大的恐懼與悲憤之中,身體抖如篩糠:“妾身在相國府…如同身處地獄!董卓暴虐…呂布陰鷙…稍有差池便是粉身碎骨……前些時日…曹操曹大人行刺董卓未果…洛陽城風聲鶴唳…盤查森嚴…司徒大人…大人他恐夜長夢多…更恐妾身不堪其辱…泄露機密…便…便以探親為名…密令府中心腹死士…助妾身喬裝改扮…混入商隊…曆經九死一生…才…才僥幸逃出洛陽…”她的敘述充滿了血淚,每一句都透著令人窒息的絕望和刻骨的恐懼。她猛地抬起淚眼,看向劉備,那眼神中的無助與哀求幾乎要化為實質:

“皇叔!義父…王司徒讓妾身將此物交予您!言道…言道唯有皇叔仁義無雙!心係社稷!此物關乎漢室存續!關乎誅賊成敗!請您…務必收好!莫要…莫要辜負…義父重托!也…也請皇叔看在…看在妾身冒死將此物送出的份上…給…給妾身一條生路…庇護一二…妾身實在…無處可去了…”她再次努力地將手中那被粗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物件向前遞出,因恐懼和虛弱,手抖得厲害。

劉備陳默)的目光緊緊鎖定在那被粗布包裹的物件上,又緩緩移向貂蟬那張梨花帶雨、驚懼交加,充滿了令人無法不動容的脆弱與絕望的絕美臉龐。她的每一滴眼淚,每一次顫抖,都在無聲地傾述著那個“以身飼虎、九死一生”的悲情故事。這故事邏輯清晰,細節慘烈,情感衝擊力巨大,幾乎無懈可擊!

然而,正是這“完美”的故事,如同毒蛇般纏繞上陳默那顆屬於現代靈魂的理智之心!他的心臟在胸腔裡猛烈地搏動,不是因為美色,不是因為同情,而是因為一股從脊椎骨升起的、冰冷刺骨的警兆!

王允!老狐狸!好狠辣的手段!好精妙的算計!

他陳默劉備)在洛陽時,與王允雖有交集,但僅限於文人雅士間的泛泛之交,遠未到托付如此驚天機密、甚至交付號稱關乎漢室存續之重寶的地步!王允若真有此物,為何不交給近在咫尺、手握部分禁軍、更有刺殺前科的曹操?為何不交給四世三公、此刻身為盟主的袁紹?偏偏要跨越千山萬水,讓一個弱女子送到自己這個僅有平原一縣之地的“劉皇叔”手中?

這不合邏輯!

唯一的解釋就是:這本身就是一個精心設計的局!一個將巨大風險與燙手山芋轉嫁他人之手的毒計!這貂蟬,恐怕遠非她表麵展現的那麼簡單!她的出現,她帶來的東西,甚至她這個人本身,都可能是一支淬了劇毒的暗箭!

陳默的目光瞬間變得無比幽深,如同寒潭。他清晰地感受到,一股無形的、充滿惡意的旋渦,正以眼前這個“走投無路”的絕色女子為中心,悄然形成,並試圖將他和他的這支微末力量,徹底吞噬!王允在借刀殺人!董卓?亦或是……這聯盟中某些已經按捺不住的“盟友”?誰在幕後主導這場棋局?貂蟬……究竟是棋子,還是棋手?

他慢慢地伸出手,動作沉穩,指尖觸碰到那粗糙冰冷的布包。裡麵包裹的,會是王允許諾的、足以撬動董卓根基的“機密”?還是……一張足以將他劉備打入萬劫不複深淵的催命符?

就在劉備的指尖即將碰到布包,張飛焦急欲言又止,關羽神情無比凝重,貂蟬眼中閃爍著恐懼與最後一絲希冀光芒的刹那——

“報——!!!”帳外突然傳來陳到一聲極其急促、甚至帶著一絲驚惶的大喊!

緊接著,一陣沉重、混亂、伴隨著甲葉激烈碰撞和金鐵交鳴的腳步聲由遠及近,如同失控的洪流般直衝劉備的營帳而來!腳步聲迅疾而充滿壓迫感,絕非尋常巡邏士兵!

“大膽!何人敢擅闖營區!止步!”帳外傳來陳到和幾名親兵拔刀阻攔的怒吼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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