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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 紅妝鐵血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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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胡狗!畜生!!”

“殺光他們!報仇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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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官府在乾什麼?大軍在乾什麼?!”

絕望的哭嚎和憤怒的咆哮在廢墟上空回蕩,凝聚成一股玉石俱焚的戾氣。簡陋的長矛、柴刀、鋤頭被從廢墟中翻找出來,磨得雪亮。一些青壯眼神凶狠,聚集在裡正周圍,嘶喊著要北上去投軍,要親手砍下胡虜的腦袋報仇!複仇的火焰一旦點燃,便再也難以熄滅,它燒灼著理智,也燒灼著這片飽經蹂躪的土地。裡正看著眼前這群被悲憤衝昏頭腦的鄉親,望著北方那依舊烽火連天的天際線,臉上刻滿了深深的憂懼,卻無力阻止這滔天的恨意。

而在繁華安穩的徐州彭城,氣氛卻截然不同。一間臨街的雅致茶樓裡,幾個身著錦袍、商人模樣的男子正傳閱著同一份《戰地聞》。他們關注的焦點,赫然是二版的《安民告》!

“看看!‘嚴懲哄抬糧價鹽價之奸商’?我們冒著被胡賊遊騎劫殺的風險,千辛萬苦從淮南運糧來,不加價,難道喝西北風?”一個圓臉富商拍著報紙,唾沫橫飛,滿臉不忿,“還有這!‘征發民夫運送軍需者,按日計酬’?說得輕巧!現在青壯都被拉去打仗了,剩下的光給錢也雇不到人!耽誤了軍需,算誰的?!”

“郭兄慎言!”旁邊一個留著山羊胡的精瘦商人急忙勸阻,警惕地瞥了眼四周,壓低了聲音,“你沒看這落款?是曹公、袁公聯署!還有那‘群星會’的印信!現在誰敢觸這黴頭?聽說鄴城那邊,糧商李記的東家,就因為囤積居奇,被曹公下令抄了家,腦袋都掛在城門樓上了!”

圓臉商人脖子一梗:“抄家?哼!有本事把我們都抄了!斷了糧道,看前線的兵啃泥巴去!再說,這‘群星會’算什麼東西?一群不知哪裡冒出來的怪人,搞些奇技淫巧……”

“噓——噤聲!”山羊胡商人臉色煞白,一把捂住同伴的嘴,聲音帶著恐懼的顫抖,“你找死彆連累我們!沒見報上說的那‘震天雷’、‘開花彈’?那就是‘群星會’弄出來的!聽說…聽說那玩意兒能開山裂石,殺人如割草!官府現在把他們當神仙供著!你敢罵?嫌命長嗎!”他緊張地四下張望,仿佛“群星會”的耳目無處不在。

圓臉商人被捂得喘不過氣,也終於被對方眼中的恐懼感染,氣勢弱了下來,嘴裡兀自不甘地嘟囔著:“…神仙?…我看是招災惹禍的災星…搞出那麼凶的東西…也不怕遭天譴…”

他們的對話,清晰地落入了隔壁雅座一位獨自品茗的老者耳中。老者衣著樸素,氣度卻沉凝,正是下邳名士趙昱。他默默放下茶杯,目光落在《戰地聞》上關於火藥武器威力的描述,又輕輕翻到《杏林紀事》裡那些關於切割、澆燙血肉的醫術介紹,最後停留在《胡塵錄》那血淋淋的文字上。他布滿皺紋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,良久,才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,低語道:“以殺止殺,以暴易暴…利器愈凶,戾氣愈盛…福兮?禍兮?天道好還啊…”聲音低微,卻帶著洞穿世事的悲涼。那未曾出口的憂慮,如同沉甸甸的鉛塊,墜在心頭。

這股因報紙而激起的滔天巨浪,終於以最直接、最猛烈的方式,拍打到了甄宓剛剛平息一場生命爭奪戰的野戰醫院——“鋒刃區”那簡陋但整潔的帳篷內。

疲憊幾乎將甄宓的骨頭都壓碎。高強度的清創手術,與死神爭奪夏侯惇的驚險搏鬥,耗儘了她最後一絲心力。她剛洗去滿手血汙,換上一件相對乾淨的麻布罩袍,正想靠在角落的行軍床上閉眼片刻,帳篷厚重的布簾猛地被掀開!

一股濃重的汗味、血腥氣和粗野的戾氣洶湧而入。幾個身材魁梧、甲胄染血的軍官闖了進來,領頭的是一個豹頭環眼、滿臉虯髯的彪形大漢,正是夏侯惇麾下的悍將,牛金。他眼睛通紅,像隻被激怒的野獸,手中攥著一張被揉得皺巴巴、沾染了汙漬的《戰地聞》,目光如同冰冷的刀子,死死釘在甄宓身上,又掃向她身後屏風隔開的、尚在昏迷中的夏侯惇所在區域。

“甄夫人!”牛金的聲音如同悶雷,壓抑著狂躁的怒火和某種難以言喻的恐懼,“這報上寫的…寫的可是真的?!”他猛地將報紙拍在旁邊一張堆放器械的木案上,“啪”的一聲巨響,震得托盤裡的手術刀剪嗡嗡作響。報紙攤開,正對著甄宓的那一版,赫然是《胡塵錄》中控訴胡人暴行的血淚文字!

甄宓心頭猛地一沉,疲憊瞬間被警覺取代。她努力維持著表麵的平靜:“牛將軍,何事如此急躁?夏侯將軍剛度過險關,需要靜養。”她的聲音帶著手術後的沙啞,卻依舊穩定。

“靜養?!”牛金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,指著報紙,手指因憤怒而劇烈顫抖,“胡狗把我漢家男兒當成‘兩腳羊’,把我們的姐妹…當成…當成…”他粗獷的臉上肌肉扭曲,後麵的話似乎難以啟齒,但眼中的狂暴和刻骨的仇恨卻噴薄欲出,“可我們呢?!我們是怎麼對付自己人的?!啊?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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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猛地逼近一步,巨大的身影帶來強烈的壓迫感,雙眼死死盯著甄宓:“我手下幾個受傷的親衛,就在旁邊的帳篷裡!他們都看見了!看見你手下的醫官,拿著那麼長、那麼亮的刀!”他用手比劃著,動作誇張而充滿恐懼,“切…切活人的肉!像…像庖廚剁肉一樣!還用燒紅的烙鐵…燙…燙在冒血的骨頭上!”他描述著清創手術的場景,聲音因生理性的不適而扭曲變形,“現在外麵都在傳!說…說你們‘群星會’用的根本不是什麼仙術!是邪術!是…是跟胡狗學的…剝皮拆骨的邪術!”

他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吼出來的,粗重的喘息帶著濃重的血腥氣噴在甄宓臉上。他身後的幾個軍官也按住了腰間的刀柄,眼神充滿敵意和恐懼,死死盯著甄宓,仿佛她下一刻就要化身擇人而噬的妖魔。

屏風後,尚在麻醉昏迷中的夏侯惇似乎被這巨大的吼聲驚擾,發出一聲模糊而痛苦的呻吟。

甄宓的臉色在牛金那充滿血腥味的控訴中微微發白,但她的眼神卻如同淬火的寒冰,沒有絲毫退縮,反而迎著牛金那幾乎噴火的視線,一字一句,清晰地問道:“牛將軍,你是想問我,為何要用‘屠夫’的手段去救夏侯將軍的命?還是想問我,《胡塵錄》裡寫的那些禽獸行徑,該不該用更凶、更狠的刀去回敬?”帳篷內,空氣凝固如鐵,隻有牛金粗重的喘息和遠處傷兵壓抑的呻吟在回蕩。治病救人的“邪術”與控訴暴行的檄文,在這狹小的空間裡轟然碰撞,濺起的不隻是火星,更是足以焚毀信任的烈焰。甄宓的問話,像一把冰冷的手術刀,直接剖開了那層包裹在憤怒和恐懼下的、更尖銳的矛盾——當凶器握在自己人手中以拯救的名義揮下時,它與敵人的暴行,界限究竟在哪裡?這質問,讓牛金赤紅的雙眼出現了一瞬間的凝滯。

死亡的陰影不僅僅糾纏在血肉模糊的傷兵營。在鄴城深處,曹操官署後方一處日夜由重兵把守、戒備森嚴的巨大院落裡,另一種毀滅的力量正在工匠們顫抖的手中艱難孕育。這裡是聯軍最核心的“神機坊”,空氣中永久彌漫著刺鼻的硫磺、硝石和木炭粉末混合的味道,地麵、牆壁、工作台上,都覆蓋著一層難以清除的黑色粉塵。

巨大的工棚內,光線有些昏暗。一群工匠圍著一台固定在厚重木架上的奇怪“鐵管”忙碌著。鐵管長約五尺,口徑足有嬰兒拳頭大小,通體由熟鐵鍛打卷製再箍緊而成,顯得異常粗笨沉重。鐵管尾部開有一個小孔,連接著簡陋的擊發裝置——一根可以旋轉的s形鐵杆火繩夾),末端夾著一根緩慢陰燃的火繩,散發出嗆人的煙霧。這正是單兵火器“神火銃”的原型——“驚雷銃”!

“王…王頭兒…要不…算了吧?這都第三根了…”一個年輕工匠臉色煞白,看著眼前的鐵管,聲音帶著哭腔,雙手控製不住地顫抖。他腳下散落著兩截明顯是從中間炸裂開來的廢鐵管殘骸,扭曲的斷口猙獰可怖。

被稱作王頭兒的匠作大監王鐵錘,此刻也是滿頭滿臉的汗水和黑色汙漬,一雙布滿老繭、指節粗大的手同樣在微微顫抖。他死死盯著那根新鑄造的、看起來似乎更厚一些的鐵管,眼神裡交織著狂熱、恐懼和一種技術突破邊緣的偏執。“閉嘴!再試一次!上次是箍筋沒敲緊!這次加了雙層箍!藥量…藥量也減了半成…一定能行!”他的聲音嘶啞,像是在給自己壯膽。

他小心翼翼地用特製的長柄銅勺,從旁邊一個密封陶罐裡舀出定量的黑火藥粉末硝七、磺二、炭一),通過銃口小心翼翼地倒入冰冷的鐵管內。然後取過一枚比銃口略小的渾圓鉛彈,用裹著濕布的推杆將其用力壓實到火藥上。整個裝填過程緩慢而充滿儀式感,每一步都讓周圍的工匠屏住呼吸。

“都退開!退遠些!捂住耳朵!”王鐵錘自己反而上前一步,聲音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。他深吸一口氣,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住銃管尾部的小孔,顫抖的手握著那根連接著火繩夾的s形鐵杆,用力一扳!

嗤啦——!

陰燃的火繩頭被機括帶動著,猛地戳進了尾部的小孔!

時間仿佛凝固了一瞬。

轟——!!!

一聲遠比霹靂火地雷更加沉悶、更加短促、更加暴烈的炸響猛然爆發!仿佛一頭被禁錮在地底的凶獸發出了狂怒的咆哮!刺目的火光伴隨著滾滾濃煙從銃口和尾部小孔同時噴湧而出!巨大的後坐力讓沉重的鐵管連同下方的木架猛地向後一衝,發出木頭斷裂的刺耳聲響!

然而,預期中鉛彈呼嘯而出的場景沒有出現。那根新鑄造的、加了雙層箍的鐵管,在銃口後方約三分之一處,如同被無形的巨手從中狠狠擰斷!一大塊扭曲變形的灼熱鐵片如同崩裂的炮彈碎片,帶著淒厲的呼嘯聲,狠狠擦過王鐵錘的左臂外側!

“呃啊——!”一聲壓抑不住的痛吼。

王鐵錘隻覺得左臂外側一陣火辣辣的劇痛,仿佛被燒紅的烙鐵狠狠刮過!他踉蹌著向後退去,低頭一看,粗布衣袖瞬間被撕裂,下方皮開肉綻,深可見骨,鮮血混合著火藥灼傷的焦黑,滋滋地冒著青煙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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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個工棚死一般的寂靜。隻有那斷裂鐵管“滋滋”作響的冷卻聲、火藥煙塵嗆人的氣味、還有王鐵錘粗重痛苦的喘息回蕩。年輕工匠們嚇得癱軟在地,麵無人色。碎裂的鐵片深深嵌入不遠處的土牆。

王鐵錘捂著自己血流如注、劇痛鑽心的左臂,溫熱的鮮血順著他黝黑的手指縫隙不斷滴落,砸在布滿黑色火藥粉塵的地麵上,洇開一朵朵刺目的小花。他沒有去看傷口,也沒有理會疼痛,布滿血絲、充滿瘋狂與執拗的眼睛,死死盯著地上那截斷裂扭曲、還在冒著絲絲熱氣的鐵管殘骸。這一次,那眼神裡,終於被一種難以言喻的、源自靈魂深處的恐懼徹底占據。這恐懼並非僅僅來自肉體的傷痛,而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,自己親手鍛造的、用來殺戮敵人的恐怖造物,竟如此輕易地就能反噬其主,將創造者撕成碎片!這冰冷的鐵管,仿佛成了某種不祥的圖騰,它與《胡塵錄》裡控訴的暴行,與甄宓手中救人的手術刀,與夏侯惇被剖開的血肉之軀,在意識深處瘋狂交織、碰撞,發出無聲的尖嘯。他喉嚨裡發出一聲野獸受傷般的嗚咽,身體晃了晃,不是因為失血,而是某種信念崩塌帶來的眩暈。他鍛造的是守護之盾,還是開啟地獄之門的鑰匙?滾燙的血液滴在冰冷的鐵骸上,如同他心頭無法解答的叩問。

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,如同濃稠的墨汁,沉甸甸地覆蓋著鄴城。甄宓終於處理完牛金帶來的風波——她用前所未有的強硬態度和冷靜到極致的言辭,迫使那位暴怒的將軍最終帶著滿心不甘和一絲茫然退出了帳篷。代價是她幾乎耗儘了最後一點心力,靠在冰冷的案幾上,連指尖都在微微顫抖。夏侯惇的傷口似乎有輕微感染的跡象,帳篷外關於“邪術”的流言如同幽靈般遊蕩。

“薪火坊”內燈火依舊。蔡琰親手刻下的那個“械”字木活字已經完工,端端正正地放入字盤,填補了空缺。散發著油墨香的《戰地聞》正被一捆捆打包,準備送往黎明開啟的城門。她拿起一張油墨未乾的報紙,目光停留在《胡塵錄》那血淚控訴的文字上,又掃過《杏林紀事》裡關於清創術的描述,最後落在關於前線火藥武器震撼效果的報道上。冰冷的文字下,是滾燙的鮮血和無儘的痛苦。她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。科技帶來力量,卻也釋放了更深沉的黑暗。這手中傳遞信息的紙張,究竟是照亮前路的光,還是引燃更大風暴的火種?

貂蟬布下的棋子“灰鼠”早已如泥牛入海,了無音訊。而那個被她“無意”點著的炮仗王衝都尉,連同他手下幾十名精銳遊騎,在進入太行山北麓井陘一帶後,竟也如同人間蒸發,再無半點訊息傳回!死一般的沉寂,比任何凶信都更令人心悸。她貼在冰冷的窗縫後,望著依舊被濃重夜色籠罩的城市,指尖那枚石佩被攥得滾燙。井陘方向的黑暗深處,仿佛蟄伏著無數雙冰冷的眼睛,正無聲地張開巨口。寒意順著脊椎蛇一樣爬升,讓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。

下邳織坊的轟鳴聲在黎明時分短暫停歇。孫管事站在工坊門口,看著滿載布匹、整裝待發的數十輛大車。這些凝結著女工血汗與淚水的軍需,即將踏上北上的漫漫征途。管車的小吏拿著貨單小跑過來:“孫管事,都齊了!這就出發!”

孫管事麵無表情地點點頭,目光落在最後一輛車上覆蓋的油布下,一小塊不易察覺的凸起。那是她強行扣下、用次等棉紗織出的百餘匹不合格的布。她沒理會小吏,徑直走到那輛車旁,探手進去,指尖撚了撚那布料,粗糙、稀薄,脆弱得不堪一擊。她的眼神驟然銳利如刀,猛地抽出那匹布,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中,狠狠摜在地上!

“這車布,卸下!不許上路!”她的聲音斬釘截鐵,在黎明的寂靜中如同驚雷,“告訴庫房,要麼給我上等紗,要麼,讓前線發陣亡通知的時候,順帶給那些士兵家屬捎句話——是後方給他們男人裹了層紙,才凍死在胡狗的刀下!”冰冷的話語,如同鞭子抽在空氣裡。

運送布匹的車隊在壓抑的氣氛中緩緩啟動,車輪碾過清晨濕冷的石板路,發出轆轆的聲響,駛向未知的北方。而幾乎就在同一時刻,一支打著孫氏旗號、滿載著江東特產絲綢和漆器前往北方貿易的商隊,沿著官道行至兗州邊境一處山穀隘口。晨霧彌漫,視線受阻。突然,兩側山坡上毫無征兆地響起一片令人頭皮發麻的弓弦震動聲!

嗡——!

密集的箭雨如同飛蝗般從濃霧中攢射而出!商隊護衛甚至來不及拔刀,瞬間就被射倒一片!淒厲的慘嚎劃破山穀的寧靜。

“敵襲!是胡…”

護衛首領的驚呼戛然而止,一支勁箭精準地貫穿了他的咽喉!緊接著,數十個迅捷如豹、身披雜色皮襖、手持彎刀的身影嘶吼著從霧氣中撲出,直殺入亂作一團的商隊!刀光閃處,血肉橫飛!劫掠者們目標明確,砍殺護衛,驅散馱馬,瘋狂搶奪那些貴重的絲綢和漆器箱子,對散落在地上的銅錢反而看都不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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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落在後麵、腿部中箭的商隊夥計驚恐地看到,衝到他麵前的一個“劫匪”,在彎腰搶奪一匹散開的錦緞時,皮襖下擺撩起,露出裡麵半截深青色的、帶著明顯漢軍製式風格的褲腿!那布料,他認得!那是冀州官坊的軍需品!

“漢…漢軍…?”夥計的腦子裡嗡的一聲,一片空白。那劫匪似乎也察覺自己暴露,猛地抬頭,眼中閃過一絲凶光,反手一刀劈下!

最後映入夥計意識的,是那劫匪眼中一閃而過的、混雜著驚慌與狠厲的複雜眼神,以及刀刃破風的淒厲呼嘯。血光飛濺。濃霧彌漫的山穀隘口,隻留下遍地狼藉的貨物、倒斃的屍首和受驚嘶鳴的空馱馬。

血腥的氣息隨著彌漫的晨霧在山穀中緩緩擴散,與北方前線那濃烈的硝煙和血腥遙相呼應,無聲地宣告著一場更大風暴的序曲。甄宓、蔡琰、貂蟬、孫管事…這些在各自戰場上奮力搏殺的女子們,她們疲憊,她們憂慮,她們在風雨飄搖中竭力維係著希望的火種。她們知道北方的戰事慘烈,知道內部的暗流湧動,知道手中的技藝、筆下的文字、編織的布匹都關乎萬千性命。然而此刻,她們都還不知道,那支消失在太行山深處的精銳遊騎意味著什麼;那支在兗州邊境被偽裝成胡騎卻露出馬腳的漢軍褲腳的商隊,又預示著什麼。最大的危機,如同潛伏在深淵之下的巨獸,已在她們視線無法觸及的遠方,緩緩張開了布滿獠牙的巨口。黎明的微光刺破雲層,卻未能照亮那正急速彙聚、即將吞噬一切的戰爭陰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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