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黃金令主……”
殺手嘶啞的臨終遺言,如同一把鑰匙,瞬間開啟了朱平安塵封的記憶。
赤玄鐵礦洞深處,那具身份不明的枯骨,以及那枚握在指骨間,刻著繁複蠍紋的黃金令牌。
原來,那不僅僅是一個信物,更是一個代表著至高權力的名號。
自己無意間拿走的,竟是這個神秘殺手組織“天蠍”的最高權力象征。難怪他們會如此不計代價,甚至不惜暴露,也要對自己發動刺殺。
他所麵對的敵人,其層級與能量,遠比想象中要高得多。
“主公!”沈萬三氣喘籲籲地衝了進來,他那肥碩的身體此刻卻顯得異常敏捷,手中捧著一個精致的玉盒。
“玲瓏閣最好的解毒聖藥‘碧血丹’,快給典將軍服下!”
無需多言,許褚早已小心翼翼地扶著典韋坐下。沈萬三撬開典韋的牙關,將丹藥塞入,又取來清水喂服。
朱平安的目光,死死地釘在典韋那隻已經腫脹如熊掌、黑紫得發亮的手掌上。那毒素是如此霸道,即便服下解藥,黑氣也未曾立時消散,反而沿著手臂的經絡,隱隱有向上蔓延的趨勢。
典韋的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,呼吸粗重,卻依舊咬緊牙關,不肯發出一聲痛哼。
一股冰冷徹骨的殺意,從朱平安的胸膛中升騰而起,讓整個書房的溫度都仿佛下降了幾分。
“天蠍,”他一字一頓,聲音不大,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,“本王與你們,不死不休!”
怒火,是君王最無用的情緒。
角落裡,一直沉默不語的賈詡,幽幽地開了口:“主公,憤怒,解決不了任何問題。”
他的聲音沙啞而平靜,像一塊冰,精準地澆在了朱平安升騰的怒火上。
“這個殺手,能在狄大人這等審訊高手麵前,連半個字都不吐,便從容自儘,足見其組織之嚴密,手段之酷烈。”賈詡的眼神掃過地上的屍體,沒有絲毫波瀾,“我們殺了一個,他們會來十個,百個。與這樣的組織硬拚,隻會讓我們陷入無儘的襲擾與麻煩之中,防不勝防。”
朱平安深吸一口氣,強行壓下心中的暴戾。他知道賈詡說的是對的。
“文和有何良策?”
賈詡的嘴角,勾起了一抹極淡、卻讓人不寒而栗的弧度。
“‘天蠍’是殺手組織,不是死士集團。”他慢悠悠地說道,“他們為錢賣命,自然也怕死。能用錢買來的忠誠,必然也能被更大的利益和恐懼所出賣。他們內部,絕非鐵板一塊。”
他頓了頓,目光轉向那枚想象中的“黃金令”。
“而我們,恰好可以利用那個高高在上的‘黃金令主’。”
書房內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賈詡身上。
“狄大人,”賈詡看向狄仁傑,“勞煩您偽造一份現場的勘驗報告。”
“如何偽造?”狄仁傑立刻來了興趣。
“報告要寫得詳儘,滴水不漏。但在最後,要‘不經意’地提上一筆,”賈詡伸出一根手指,輕輕敲了敲桌麵,“就說,根據我們對現場痕跡的特殊解讀,以及對那名自儘殺手微表情的分析,我們‘推斷’出,此次行動之所以會泄密,是因為他們組織內部,有一位‘白銀令’級彆的頭目,為了爭奪‘黃金令主’的位置,故意出賣了同伴,借我們的手來清除異己。”
此言一出,連荀彧都倒吸一口涼氣。
這計策,太毒了!
它不殺人,卻比殺人更狠。它誅的是心!
對於一個結構森嚴、等級分明的地下組織而言,“內鬼”和“背叛”是最致命的指控。尤其是這種指向高層的奪權陰謀,足以讓整個“天蠍”從上到下,陷入瘋狂的猜忌與自查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