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道之上,瑞王朱平安的隊伍綿延數裡,旌旗獵獵,卻透著一股長途跋涉的疲憊。隊伍行進的速度不快,像是在刻意消磨時間。
突然,前方煙塵大作,一隊人馬疾馳而來。為首的是一名麵白無須的太監,身著宮中內侍的服飾,臉上帶著幾分倨傲。
“聖旨到!瑞王朱平安接旨!”尖細的嗓音劃破了行軍隊伍的沉寂。
朱平安從馬車上下來,身後跟著典韋與許褚,兩人如同兩座鐵塔,護衛在他左右。他整理了一下衣袍,平靜地跪下。
“奉天承運皇帝,詔曰:朕聞六皇子平安剿匪有功,一路舟車勞頓,甚為心憂。恰逢皇家秋獵在即,定於五日後在西山圍場舉行。特召瑞王前來,與朕及文武百官同樂,共享天倫。欽此。”
太監宣讀完畢,將明黃的聖旨遞到朱平安手中,皮笑肉不笑地開口:“六殿下,陛下可是在宮裡念叨您好幾次了。您可得快馬加鞭,彆誤了時辰,讓陛下久等啊。”
朱平安接過聖旨,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:“有勞公公傳旨。本王即刻啟程。”
打發了傳旨的太監,朱平安拿著那份輕飄飄的聖旨,回到了隊伍中央的臨時營帳。狄仁傑與賈詡早已等候在此。
“一份請柬,也是一份催命符。”狄仁傑接過聖旨,隻看了一眼,便將其放在桌上。
“西山圍場,地勢開闊,林木叢生,便於設伏,也便於毀屍滅跡。選在這裡,真是用心良苦。”
賈詡撚著自己山羊胡,補充道:“而且,五日之內必須趕到。這是逼著我們必須走官道,不能有任何繞路的機會,方便他們鎖定我們的行蹤。”
就在這時,一名風塵仆仆的錦衣衛探子匆匆走進營帳,單膝跪地:“主公,狄大人,京城密報!血衣樓覆滅後,天蠍組織活動異常頻繁,其大部分精銳已秘密潛入京畿,多人偽裝成獵戶、樵夫,在西山圍場周邊出沒!”
帳內的氣氛瞬間凝固。
狄仁傑眉頭緊鎖:“這就奇怪了。父皇若是要行‘苦肉計’,借天蠍之手除掉我們,為何要選在圍場這種難以控製的地方?萬一刺客失控,他自己也身處險境。這不合常理。”
一場皇家圍獵,參與者數百上千,龍蛇混雜。皇帝將自己置於如此境地,風險實在太大。
一直沉默的賈詡忽然笑了,隻是那笑容怎麼看都帶著一股寒意。
“狄大人想得太簡單了。或許,陛下他……根本就不完全信任天蠍這把刀。”
“他選在圍場,正是因為那裡足夠大,足夠亂。他可以安排自己的後手,比如禁軍。等天蠍這把臟刀用完了,正好可以借著平叛的名義,將刀也一並‘清理’掉,不留任何痕跡。”
這個推斷讓狄仁傑都感到一陣惡寒。帝王心術,果然狠辣至此。將所有人都當成了棋子,隨時可以舍棄。
朱平安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,聽完了所有分析。他拿起那份聖旨,在燭火上晃了晃。
“既然父皇這麼想看戲,兒臣怎能不登台?”
他冷笑一聲,將聖旨丟在桌上。
“他設好了舞台,那我們就自己帶上最好的演員和道具!”
話音剛落,營帳外忽然傳來一陣奇特的、低沉的嗡鳴聲,由遠及近,速度快得驚人。守衛的士兵發出一陣騷動。
“什麼東西!”典韋一把抓起身邊的雙戟,護在朱平安身前。
眾人走出營帳,隻見一道黑色的影子在夜色中劃出一道流暢的弧線,穩穩地停在了營地中央。
那是一輛他們從未見過的機械造物。通體漆黑,造型充滿一種力量感,沒有馬匹,卻能自行移動。
車門打開,一名錦衣衛校尉跳了下來,他快步走到朱平安麵前,單膝跪地,雙手呈上一封火漆密封的信。
“主公!景雲城急信!”
朱平安拆開信,是蕭何的筆跡。信中詳細描述了“風行者”的誕生過程和其驚人的性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