決定了要回封地,我便開始著手安排京城的事宜。
這個龐大的帝國中樞,現在就像一台剛剛被我強行重啟的機器,雖然暫時運轉起來了,但很多地方還很脆弱,需要有人時刻盯著。
我首先召見的是戚繼光。
他現在是鎮北侯,兼京畿防務總指揮,手握京城內外十萬大軍的兵權,是我留在京城最重要的一根支柱。
“元敬,我離京之後,京城的安危,就全交給你了。”我在王府的演武場上,看著他正在操練的一隊新兵,直接開門見山。
“主公放心!”戚繼光停下動作,抱拳道,“隻要末將還有一口氣在,就絕不會讓京城出半點差池!”
他的臉上,滿是自信。
這段時間,錢糧管夠,兵源充足,他練兵練得是意氣風發。京畿大營的麵貌,一天一個樣。
“我不擔心外敵。”我搖了搖頭,“草原蠻子剛被打殘,十年之內,緩不過勁來。鴻煊和昭明,就算有心,也不敢在這個時候,輕易挑起大戰。”
“我要你防的,是裡麵。”我指了指皇宮的方向。
戚繼光心裡一凜,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。
“主公是擔心……陛下?”他壓低了聲音。
“我父皇,老了。”我歎了口氣,“人老了,心思就容易變得複雜。他現在把權力交給我,是因為他沒得選。但帝王之心,深不可測。誰也說不準,他哪天會不會又想把權力收回去。”
“而且,宮裡,還有那些不甘心的世家。他們現在雖然老實了,但難保不會在背後搞些小動作。比如,在父皇耳邊吹吹風,說我擁兵自重,圖謀不軌之類的。”
我心裡清楚,我這次回封地,在很多人看來,就是“蛟龍入海”。他們肯定會害怕,害怕我再也不受控製。
“元敬,你要記住。”我看著戚繼光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說道,“京畿大營,隻聽命於你。而你,隻聽命於我。”
“無論是誰,哪怕是拿著父皇的聖旨,想要調動一兵一卒,都必須先有我的手令。”
“你,做得到嗎?”
這番話,已經是赤裸裸的謀逆之言了。
但戚繼光聽完,臉上沒有任何猶豫。
他單膝跪地,聲如洪鐘:“末將戚繼光,對天起誓!此生隻效忠主公一人!若違此誓,天誅地滅!”
“好!”我扶起他,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有你這句話,我就放心了。”
戚繼光,是我用係統召喚出來的,忠誠度絕對有保障。把京城的軍權交給他,我高枕無憂。
安頓好了“槍杆子”,接下來,就是“筆杆子”。
我把蕭何和賈詡請到了書房。
“兩位先生,我離京之後,朝堂之事,就要辛苦你們二位了。”
“主公言重了,此乃我等分內之事。”蕭何躬身道。
“蕭先生,你主抓內政。我之前定下的那些政策,比如高薪養廉,興修水利,開墾農田,都要不折不扣地執行下去。錢不夠,就找戶部。人不夠,就找吏部。誰敢陽奉陰違,或者從中作梗,你記下來,不必與他們爭辯,等我回來,一並清算。”
“臣,明白。”蕭何點了點頭。他知道,我這是給了他最大的支持。
“文和,”我轉向賈詡,“你的任務,有三個。”
“請主公吩咐。”
“第一,幫我盯住蕭先生。”我語出驚人。
蕭何和賈詡都是一愣。
我笑了笑,解釋道:“蕭先生為人,太過方正。他推行新政,必然會觸動很多人的利益,手段難免會過於剛猛。我需要你,在旁邊看著他,提醒他。什麼時候該進,什麼時候該退,什麼時候該妥協,什麼時候該強硬,這個度,你要幫他把握好。”
“我們要做事,但也不能把所有人都逼成我們的敵人。”
蕭何聽完,恍然大悟,隨即對我投來感激的目光。他知道,我這是在保護他。
“屬下,明白。”賈詡點了點頭,他自然懂我的意思。製衡,不僅僅是對敵人,對自己人,同樣需要。
“第二,繼續你的‘老本行’。”我接著說道,“‘罪臣贖買司’的差事,不能停。那些世家,就像地裡的韭菜,割了一茬,還會再長出來。你要時不時地,去敲打敲打他們,讓他們記住,誰才是這京城的主人。順便,也為國庫,增加一些‘額外’的收入。”
賈詡的嘴角,露出了一絲隻有我能看懂的笑容:“屬下最喜歡乾這個了。”
“第三,也是最重要的。”我的神情,變得嚴肅起來,“幫我盯住鴻煊和昭明。尤其是鴻煊的那個三皇子,趙景曜。我總覺得,這個人,不會就這麼算了。陸柄的錦衣衛,雖然能收集情報,但在謀略和分析上,遠不如你。我需要你,從蛛絲馬跡中,判斷出他們的動向和圖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