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頭一沉，下意識回憶起來。
剛剛坐滴滴時好像也沒成功扣款，係統提示讓她稍後再試。
她當時以為是網絡問題，沒太在意。
她連忙點進支付軟件的交易記錄。
果然，兩筆待扣款都顯示“失敗”，原因均為“銀行返回異常”。
換一張卡試試？
她又換了另一張常用的儲蓄卡，再次掃碼支付。
她站在繳費機前，手指停在屏幕上，臉色一點點變得凝重。
這時，她才猛然想起，那天在民政局簽離婚協議時，楚慕麟冷著臉說出的一句話。
“在離婚證正式生效前，我之前給你辦理的所有附屬銀行卡，都會全部凍結。這是規矩，也是底線。”
當時她隻當他是氣話。
畢竟那些卡大多是綁定在他名下的副卡，她用得也不多。
沒想到，他是真的說到做到。
蔣棗棗站在交管所冰冷的大廳裡，忽然覺得有些疲憊。
她歎了口氣，抬手揉了揉太陽穴，無奈地搖了搖頭。
“這日子，真是沒法過了。”
手機付不了款，身上現金也沒帶多少，連打車的錢都不夠。
她隻能放棄繳費，默默走出交管所。
打不了車，又回不了家，她隻好一步一步往回走。
秋日的風有點涼，吹得她肩頭發冷。
走了將近一個小時，她才到小區門口。
抬頭望了一眼五樓自家的窗戶，漆黑一片。
沒人開燈，也沒有人在等她。
到家時，天已經完全黑了。
路燈亮起，昏黃的光線灑在樓道口。
經過地下車庫入口時，她忽然腳步一頓，眼睛猛地一亮。
“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，可以把車賣了！”
那輛老舊的二手本田還在車庫裡落灰。
雖然不值多少錢，但至少還能換一筆現款。
念頭一起，她心裡頓時輕鬆了些。
蔣棗棗回到家，甩掉高跟鞋，換上拖鞋，走到沙發前坐下。
她打開手機，翻出通訊錄，在密密麻麻的名字中滑動查找。
很快，她找到了之前加過的那個聯係人，備注是“賣車小陳”。
那是幾個月前朋友介紹的二手車中介，靠譜，出價實誠。
她點進聊天窗口，猶豫了一下，還是順手發了條消息過去。
“小陳，還在做二手車嗎？我有輛車想賣，老款本田，你有興趣看看嗎？”
沒多久，對方就回了消息：【姐，您隨時開過來就行，新款剛到，給您留著呢！】
她點進對方頭像看了一眼。
那張瘦得幾乎脫相的臉映入眼簾，雙頰凹陷得厲害。
眼睛上貼著密不透風的假睫毛，黑漆漆地垂下來，還畫了一圈濃重的眼線。
嘴唇塗得鮮紅，像是剛啃過血似的。
隻一眼，就讓她心頭無端升起一股反感。
腦海裡馬上浮現出那人說話時扭捏的姿態。
她二話不說，指尖一劃，乾脆利落地將對話刪除。
緊接著點擊“拉黑”按鈕。
賬號徹底從她的世界消失。
車庫裡的車都是嶄新的，一輛接一輛整齊排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