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退後一步,往旁邊側了側身,語氣平靜。
“喏,就在客廳坐著呢,你自個兒進去問。”
郭穎是蔣棗棗的死黨,兩人從小一起長大。
可郭穎對楚慕麟的印象一直不深。
或者說,是太深了。
之前幾次聚會,她和楚慕麟碰過幾回麵。
每次對上他的視線,郭穎都感覺脊背發涼,心口發緊。
現在,她傻愣愣地杵在門口,一步都不敢往前挪。
結果還沒等她反應過來,蔣棗棗一把抓住她的手腕,直接將她拽進了屋內。
緊接著,“哢噠”一聲,門被反鎖上了。
“快去啊。”
蔣棗棗鬆開手,輕輕推了她一把。
“趁著他有空,好好告狀!他平時一堆事,今天要是不說清楚,下次見麵都不知道猴年馬月了。”
郭穎一看退路被斷,隻覺得背脊發涼,腿肚子都有些發軟。
早知道就不衝動上門質問了。
這哪是來興師問罪的,分明是自己送上門來接受心理酷刑!
她咬緊牙關,閉上雙眼,邁步走了進去。
隻見楚慕麟正靠在沙發上,姿態慵懶,卻透著一股疏離感。
氣氛一下子變得無比尷尬。
郭穎清了清喉嚨,鼓足全身勇氣,終於開口。
“楚慕麟,你管不管啊!”
楚慕麟眉角輕輕一揚。
目光緩緩移向門口那個沉默站立的身影。
“我老婆我管得好好的。”
他語氣平靜,帶著幾分漫不經心。
“倒是你,該管管你哥,沒事湊什麼熱鬨……”
郭穎才不在乎什麼分寸,隻覺得替蔣棗棗不值。
她乾脆坐在楚慕麟對麵,學著他那樣翹起一條腿,眼神毫不退讓地直視過去。
“楚慕麟,這事不能全怪她一個人!”
“一個巴掌拍不響!你當你是清白無辜的那個?”
她頓了頓,深吸一口氣,繼續道。
“再說了,我都清楚了!這件事的根子,其實在你身上!”
蔣棗棗在門口聽得心頭一沉。
完了。
她心裡哀歎一聲。
郭穎那股莽撞的勁頭又來了。
她想衝上去攔住她,可已經晚了。
隻聽郭穎的聲音在空曠的客廳裡炸開。
“要不是你天天不著家,她能去找彆人嗎?她不找彆人排解寂寞,能碰上顏安勳?”
蔣棗棗恨不得當場挖個地洞鑽進去。
那邊,楚慕麟原本還算平靜的神情此刻覆上一層陰鷙。
哪怕站在門口,她都能感覺到一股寒氣撲麵而來。
她現在也沒轍了。
事情本身早就澄清了。
她和顏安勳之間根本沒有任何越界的關係。
可郭穎這幾句話,無異於當眾撕開了她私下對朋友的抱怨。
這一下,不隻是尷尬,更是將她推到了無法挽回的境地。
片刻死寂後,楚慕麟終於開口。
“她還說什麼了?”
“啊?”
郭穎一時沒反應過來,愣在原地。
“沒了。”
聲音乾巴巴的,帶著點心虛。
“你可真是給我送了個大禮。”
他嘴上說得輕鬆。
可仔細一看,他眉頭緊鎖,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。
接著,他又緩緩地看向蔣棗棗。
“閉眼睛隻能躲開看的,耳朵也得堵上才安全。”
蔣棗棗聽話得很。
她立刻抬起雙手,用手指緊緊捂住耳朵。
郭穎比她更緊張,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。
她幾步衝到蔣棗棗跟前,粗暴地扒開她的眼皮。
“蔣棗棗,你倒是說句話啊!他根本不知道你、顏安勳的事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