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板瘋了？”
“是不是身體出問題了？”
“是不是被外星人附身了？”
葉輝坐在工位上，眼看著手機屏幕一次次亮起，手指飛快地滑動回複。
可不管怎麼解釋，大家都像聽到了天方夜譚。
反複追問是不是係統發錯了，還是老板昨晚喝酒喝到神誌不清。
回完最後一條消息，葉輝癱在椅子上，後背全是汗。
彆說彆人不信，連他自己都忍不住懷疑。
這真的還是他們那個堪稱超級工作狂的楚總嗎？
下午五點整，辦公樓的打卡鈴聲準時響起。
電梯口瞬間熱鬨起來。
但最引人注目的，是楚慕麟。
葉輝一愣，連忙跟上去。
“楚總，您的車鑰匙我拿著，我送您？”
楚慕麟頭也沒回，隻淡淡地說了句。
“不用，我自己走。”
葉輝站在原地，眼睜睜看著老板的身影消失在電梯門後。
外麵天色漸暗，城市被晚高峰的車流堵得水泄不通。
楚慕麟坐在車裡，目光盯著前方。
車載廣播正播放著本地生活頻道的節目。
一個女主播介紹著最近熱門的探店美食。
“今天推薦的第二站，是藏在老城區的一家寶藏甜品店，‘惠澄’。它開了十幾年，主打手工蛋糕，口感綿密，甜而不膩，不少老顧客都說，吃過一次就再也忘不掉……”
“惠澄”。
他瞳孔微微一縮，握著方向盤的手驟然收緊。
那是他和蔣棗棗第一次相親的地方。
剛結婚那陣子，她每天都會繞一段路，去惠澄買一塊蛋糕。
就連她懷孕後，走路都開始吃力了，也沒落下過。
可後來，孩子出生了，早產，體弱多病。
醫生建議她減少探視，以免感染。
她從此把全部精力都放在照顧孩子上。
那塊蛋糕，也就再沒出現過。
“嘀！嘀嘀！”
後方的喇叭聲猛地炸響。
他忽然一腳踩下油門，調頭逆著車流衝向輔路。
導航剛跳出來提示音，他就直接關了。
他記得那條路，閉著眼都不會忘。
二十分鐘後，他衝進“惠澄”那扇老舊的玻璃門。
老板娘正在收銀台後清點賬單，抬頭一看，愣了。
“楚先生？好久沒見您了。”
他喘著氣，聲音有些啞。
“還有蛋糕嗎？”
老板娘歎了口氣。
“最後一塊剛被客人取走，不過……”
她頓了頓，從保溫櫃裡拿出一個小盒子。
“這塊是剛烤好的，還沒來得及上架，您要嗎？”
他二話不說，掏出錢包。
“多少錢我都買。”
回到家時，天已經全黑了。
他提著那個印著粉色ogo的蛋糕盒，一步步走上樓梯。
鑰匙插進鎖孔，輕輕一擰。
門開了。
客廳的燈亮著。
但眼前的景象卻讓他整個人瞬間僵住。
蔣棗棗正蹲在客廳中央，麵前是一個半開的行李箱。
裡麵塞滿了折疊好的衣物。
她站在衣櫃前，手臂伸進最裡麵的抽屜。
終於，抽出一條內衣。
她低頭看了一眼，臉頰微紅，正要收進箱子裡。
突然，她似乎感應到什麼，猛地一轉身。
門口站著的楚慕麟，一手拎著風衣，一手提著蛋糕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