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後怕是連換個名字、改個身份,都難以在這行立足。
“同誌……”
安澈咽了口唾沫,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誠懇而配合。
“我一定全力配合你們的工作。但是……銀手鐲,能不能先收起來?咱們好商量,是不是?”
同誌看了他一眼,目光微閃,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。
他不動聲色地瞄了眼窗外那些隱約抬頭張望的員工。
沉默片刻,終於緩緩收起銀手鐲,塞回腰間。
“既然你態度積極,那當然最好。”
“走吧,彆耽誤時間。”
安澈鬆了口氣,急忙站起身,整理了一下西裝領帶,按下內線電話,叫來了部門經理。
“吳經理,我臨時有點急事要出去一趟,下午的會議推遲到明天,客戶那邊你先安撫一下。還有財務報表的數據記得核對清楚,彆出紕漏。”
他一邊說著,一邊不停看表。
經理點頭應下,滿臉疑惑卻不敢多問。
直到一切“交接”完畢,安澈才深吸一口氣,跟著兩名同誌走出辦公室。
局子裡。
走廊儘頭,審訊室的門被關上。
燈光慘白,照得四壁毫無陰影。
安澈坐在冰冷的鐵椅上,指尖微微發顫。
他抬眼的一瞬,整個人幾乎從椅子上彈起來。
角落裡,楚慕麟的助理葉輝正靜靜地坐著,身穿一件深灰色風衣,神情淡漠。
他將一疊厚厚的文件遞給了對麵的同誌。
交接完畢後,葉輝站起身,轉身就走。
“安先生。”
同誌翻開文件,抬起頭。
“今天請你來,是因為那起綁架案,有了新證據。而且,證據鏈已經逐漸清晰。”
“你現在還有什麼想說的嗎?”
“現在說出來,對你隻有好處。”
“晚了……可就沒那麼容易了。”
見狀,蔣棗棗心裡一酸,眼眶不自覺有些發熱。
腦海中又浮現出早上那一幕。
楚慕麟獨自坐在沙發上,手裡握著酒杯,眼神空茫。
她忍不住輕聲問道:“今天怎麼又喝酒?是有什麼喜事嗎?”
楚慕麟緩緩抬眼。
“綁架的事,有新進展了。”
“是安澈吧?”
蔣棗棗脫口而出。
她沒看他,隻是低頭擺弄著茶幾上的水杯。
“你知道了?”
楚慕麟微微側頭,眉頭皺起。
“沒有。”
她搖了搖頭,聲音緩了些。
“今天在醫院,跟小穎聊了兩句,她無意中提到的。我才聽說……是真的。”
楚慕麟沉默了幾秒,眼神微微垂下。
“安澈自己承認了,他就是想嚇你一跳,製造點緊張的氣氛,然後再突然出現,假裝英雄救美,借此博取你的好感,好讓你回心轉意。”
“至於我收到的那些信息,其實也是他故意放出來的。”
“本來是想讓我‘恰好’撞見那一幕,結果計劃出了岔子,事情鬨得完全失控了。”
說完,他輕輕歎了口氣,隨即起身。
他沒有多說什麼,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。
“看來,你離婚之後,不少人已經開始把你當成了目標。”
“楚太太,你不該一個人麵對這些。”
“這事兒可不能全賴我。”
她微微歪頭,唇角輕揚,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。
“楚先生,發布會是你親口開的,你說要公開離婚,誰攔著你了?”
話音剛落,她還來不及收回笑意,腰間突然多了一隻手。
那隻手輕輕一收,便將她整個人拉進了懷裡。
那股熱度一點點滲入,直抵她的心口。
“我知道錯了。”
“而且……我才發現,咱們倆,都得重新想想,對彼此到底是什麼感覺。”
“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