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!我還以為是何方神聖,原來是個銀樣鑞槍頭!”一旁的劉麻子見狀,臉上瞬間露出了貪婪的喜色。
在他看來,這個神秘人雖然身法詭異,但真實實力也不過如此,正麵硬拚連楊瘸子一刀都接不住。
天賜良機!
劉麻子眼中凶光一閃,身形如同一隻滑溜的泥鰍,從側翼悄無聲息地包抄過去。
他的手中,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對烏黑的判官筆,筆尖在火光下泛著幽幽的綠芒,顯然是淬了劇毒。
他瞅準潘小賢被震退後,舊力剛去、新力未生的空當,雙筆齊出,如同毒蛇吐信,直刺潘小賢的左右兩處肋下要害!
這個距離,這個時機,他自信對方絕對避無可避!
隻要被他的毒筆沾上一點,就算是煉氣四層的修士,也得當場靈力潰散,任他宰割!
想到那枚近在咫尺的儲物戒,劉麻子臉上的獰笑愈發擴大。
然而,就在他以為自己即將得手的那一瞬間。
一道細微到幾乎無法察覺的、仿佛不存在的血色絲線,毫無征兆地從潘小賢倒退的身影中,從那半開的蓮花劍格中,激射而出!
這道血線的速度,已經不能用快來形容。
它仿佛無視了空間的距離,在劉麻子臉上的獰笑還未完全綻放時,便已經抵達了他的麵前。
劉麻子隻覺得眼前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,緊接著,喉嚨處傳來一陣針紮般的輕微刺痛。
他臉上的笑容,瞬間凝固了。
他難以置信地低下頭,伸手摸向自己的脖子。那裡,隻有一個比蚊子叮咬還要細微的小紅點,一滴殷紅的血珠,正緩緩地滲出。
他想說話,想呼救,想問問那到底是什麼東西。
但他張開嘴,卻隻發出了“嗬……嗬……”的漏風聲,大股大股的黑血,混合著內臟的碎塊,從他的嘴裡和那個小血洞裡狂湧而出。
子劍那陰險的內部螺旋結構,在洞穿他喉嚨的瞬間,已經將他頸部的所有動脈、氣管和神經,都絞成了一團爛泥。
“砰。”
劉麻子的身體,直挺挺地向後倒去,砸在地上,濺起一片塵土。
他那雙因為貪婪而發亮的眼睛,此刻瞪得滾圓,
裡麵充滿了無儘的恐懼和茫然,仿佛直到死,他都沒明白自己是怎麼死的。
子劍一擊功成,又化作一道幾乎看不見的殘影,
悄無聲息地飛回了母劍的劍格之中,快得讓張猛和楊瘸子,隻看到了一道模糊的光影。
一招!
僅僅一個照麵,一個煉氣三層的工頭,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!
山洞內,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。
所有人都被這詭異血腥的一幕給嚇呆了,那些嘍囉們甚至忘記了呼吸,一個個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。
剩下的張猛和楊瘸子,更是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,渾身的汗毛都倒豎了起來。
那是什麼東西?
飛劍?暗器?
為什麼他們連看都沒看清,劉麻子就死了?
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,如同瘋狂滋生的藤蔓,瞬間纏住了他們的心臟。
恐懼,是會傳染的瘟疫。
當楊瘸子對上那張模糊麵具後,那雙不起波瀾,仿佛在看兩具屍體的眼睛時,他心中最後的一絲戰意,徹底被碾得粉碎。
他不是傻子,劉麻子的實力與他相差無幾,對方能如此詭異地秒殺劉麻子,
就同樣能秒殺他!什麼儲物戒,什麼榮華富貴,在死亡麵前,都成了狗屁!
“媽的,張猛你害死我了!”
楊瘸子在心裡狂罵一句,臉上閃過一絲決絕。他猛地大吼一聲,手中的厚背砍刀虛晃一招,
看似要與潘小賢拚命,身體卻猛地一個扭轉,將全部的靈力都灌注到了雙腿之上,轉身就朝著山洞深處那條漆黑的通道瘋了似的逃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