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前……前輩!前輩饒命啊!是我有眼不識泰山!是我豬油蒙了心!求您把我當個屁給放了吧!”
“對了!周執事!我是周執事的人!您殺了我,周執事他老人家絕對不會放過您的!他是外門執事,源陽境的大高手!”
潘小賢的腳步,沒有因為他的求饒和威脅而有半分停頓。
周執事?
他當然知道。但他更知道,斬草,要除根。
看著那雙毫無感情的眼睛,張猛知道,自己死定了。
一股巨大的絕望,反而催生出了瘋狂的勇氣。
“既然不讓我活,那老子就跟你拚了!”
張猛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,他猛地一咬舌尖,一口精血噴在了胸口那還未痊愈的傷口上。
他的身體,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,但身上的氣勢,卻在瞬間暴漲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頂點。
他將全身殘餘的所有靈力,連同燃燒的生命力,全部彙聚於右掌之上,
手掌變得如同燒紅的烙鐵,帶著一股玉石俱焚的瘋狂,打出了自己最強,也是最後一記殺招。
“碎玉掌!”
他竟然也想用碎玉掌來做最後一搏!
然而,在潘小賢的麵前,這隻是一個東施效顰的笑話。
潘小賢同樣伸出了右掌。
沒有燃燒精血,沒有瘋狂的咆哮,他的動作,甚至帶著幾分寫意和從容。
但他的掌心,那股陰寒之氣,卻比張猛的濃鬱、精純了十倍不止!
一記完美的,教科書般的碎玉掌,迎了上去。
兩隻同樣蘊含著陰寒掌力的手掌,在空中轟然對撞。
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。
張猛那狂暴的掌力,在接觸到潘小賢掌心的瞬間,便如同烈日下的冰雪,摧枯拉朽般被擊潰、吞噬。
那股更加陰冷、更加歹毒的內勁,長驅直入,重重地印在了他的胸口。
“噗……”
張猛的身體,如遭雷擊。
他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,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冰冷大手,狠狠地攥成了一團漿糊。
全身的經脈,寸寸斷裂。
他低頭,看著自己胸口那個深深凹陷下去的掌印,眼中隻剩下無儘的悔恨與恐懼。
他終於明白,自己從頭到尾,都招惹了一個什麼樣的存在。
可惜,沒有後悔藥了。
潘小賢麵無表情地收回手掌,看也沒看張猛那死不瞑目的屍體。
他走到山洞深處,一劍斬斷了鎖住龍武的鐵鏈。
龍武渾身是傷,氣息萎靡,但看到潘小賢,那雙牛眼裡卻迸發出了劫後餘生的光彩。
“大哥……”他嘴唇乾裂,聲音沙啞。
“彆說話,先走。”
潘小賢沒有多餘的廢話,他快速地將張猛三人身上的儲物袋搜刮一空,
又將山洞裡幾個看起來值錢的箱子,連同裡麵的東西,一股腦地全部收入自己的儲物戒。
做完這一切,他扶起虛弱的龍武,兩人沒有片刻停留,迅速地消失在了濃沉的夜色之中。
外門,雜役事務處。
一間陳設簡單的靜室裡,空氣凝固如鐵。
“啪!”
一聲脆響,清澈得像冬日裡碎裂的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