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將自己的身體,死死地塞進猛獁象腹部的一道巨大傷口裡,用腥臭的血肉和內臟,將自己完全覆蓋。
他屏住呼吸,心臟狂跳得幾乎要從胸腔裡炸開。
透過屍骸的縫隙,他眼睜睜地看著外麵那副人間地獄般的景象。
一個剛剛還在他身邊抱怨夥食太差的雜役,被一頭魔猿攔腰抓住,
像撕一塊破布一樣,輕易地撕成了兩半,溫熱的內臟和鮮血,灑了滿地。
一個看起來頗為強壯的雜役頭目,試圖用手中的鐵棍反抗,
卻被一頭巨狼一口咬斷了脖子,腦袋像個皮球一樣滾落出去,臉上還帶著不敢置信的表情。
死亡,在這一刻,變得如此廉價,如此直觀。
血肉磨坊。
潘小賢的腦子裡隻剩下這四個字。
山穀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,正在瘋狂運轉的絞肉機器。
妖獸是磨盤,而血肉,就是那些不久前還在為了一塊肉乾爭吵不休的雜役。
猛獁象屍體腹腔裡的腥臭和溫熱,是他此刻唯一的庇護所。
他將自己整個人蜷縮起來,像個尚未出世的胎兒,透過血肉模糊的傷口縫隙,窺視著外麵那副活生生的人間地獄。
聲音已經失去了意義,隻有一種持續不斷的,混合著骨骼碎裂、血肉撕扯、瘋狂咆哮和絕望悲鳴的巨大噪音,衝擊著他的耳膜。
一個時辰前還趾高氣揚,用鞭子抽打雜役的管事,此刻正被三頭獵豹大小的妖狼分食,
腸子拖出老遠,他上半身還在徒勞地向前爬行,臉上凝固著無法理解的驚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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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乾和他那幾個外門弟子組成的防線,早已被衝得七零八落。
一道劍光亮起,斬斷一頭魔猿的臂膀,但立刻就有三隻利爪從不同方向抓來,逼得那名弟子狼狽後退。
他們的靈力正在飛速消耗,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蒼白和恐懼。
那份屬於內門預備役的驕傲,在絕對的數量麵前,被撕扯得連塊遮羞布都不剩。
潘小賢的心臟在胸腔裡擂鼓,他死死咬著牙,強迫自己冷靜。
恐懼,然後呢?死在這裡?
不。
他猛地想起了什麼,目光穿過混亂的戰場,死死鎖定在一個方向。
在那裡,一頭通體覆蓋著青色鱗片,形似穿山甲,但體型卻如同一座小房子的妖獸,正發著最後的狂怒。
它的腹部被一根巨大的地刺貫穿,鮮血汩汩流淌,但它的每一次甩尾,都能將三五頭低階妖獸抽成肉泥。
青鱗地龍獸,二階上品妖獸!
潘小賢的眼睛亮了,不是貪婪,而是一種獵人看到獵物時,最原始的興奮。
這頭大家夥快死了,但它死前,會清空周圍一大片區域。
而它的妖丹,還有它心臟裡孕育的一縷“地脈精氣”,對於修煉《磐石煉體訣》的龍武來說,是無價之寶。對於他自己……也是一筆橫財。
賭不賭?
這個念頭隻在腦中盤旋了一瞬,就被他掐滅。
這不是賭,是計算。
他深吸一口氣,那股混雜著血腥和腐臭的氣味嗆得他一陣乾嘔。他不再猶豫,從懷裡摸出那張冰涼的【息影麵具】,緩緩戴在臉上。
麵具貼合皮膚的瞬間,一股清涼之意流遍全身,周圍那股令人發瘋的狂暴氣息,仿佛被一層無形的薄膜隔開了。
他整個人的氣息,連同那剛剛突破不久的煉氣四層修為,都瞬間收斂到了極致,變得如同一塊路邊的頑石。
就是現在!
他像一條泥鰍,悄無聲息地從猛獁象的屍體滑出。雙腳落地,沒有發出任何聲音。
《流雲步》被他催動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境界。
他沒有向上躍起,而是將全身的靈力都灌注於雙腿,整個人幾乎是貼著地麵滑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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