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噗通”一聲,他雙腿一軟,竟然直接跪倒在了地上,
雙手卻依舊死死地,如同捧著神跡一般,高高地捧著那枚丹藥。
“丹……丹中生靈……完美品質……”
他的聲音,帶著哭腔,充滿了顛覆世界觀的震撼與狂熱。
“天啊!潘師弟……你……你不是天才……你是丹神下凡啊!”
他猛地抬起頭,看向潘小賢的眼神,已經不再是欣賞與熱切,
那是一種最虔誠的信徒,在仰望自己心中唯一真神的眼神。
潘小賢被他這副模樣嚇了一跳,連忙將他扶起來,乾咳一聲,
維持著自己“高人”的風範,沙啞著嗓子道:“僥幸而已。”
僥幸?
胡庸快哭了。這要是僥幸,那整個太玄宗的煉丹師,有一個算一個,全都是在玩泥巴!
他不再多說半個字,用一種近乎朝聖的姿態,將丹藥重新裝好,
然後化作一道流光,瘋了一般,直衝紫霄峰而去。
他要讓整個宗門都知道,他們丹堂,出了一個什麼樣的怪物!
紫霄峰,寒潭洞府。
林清寒盤膝坐於千年寒玉床之上,周身寒氣繚繞,如同一尊不食人間煙火的冰雪神女。
當胡庸派人將那隻玉瓶送來時,她的眼皮,甚至都未曾抬一下。
在她看來,潘小賢能煉製出“冰心玉魄丹”的幾率,無限趨近於零。
她之所以這麼做,不過是想借此機會,看看這個渾身是謎的男人,
在麵對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時,會作何反應。
是會驚慌失措,還是會坦然承認,又或者,
會用另一種她意想不到的方式,來化解這次的“考題”。
直到,那名送丹的弟子,恭恭敬敬地,打開了玉瓶。
一股精純到極致的冰屬道韻,瞬間彌漫了整個洞府。
林清寒那一直緊閉的眼眸,豁然睜開。
她抬手一招,那枚丹藥便脫離玉瓶,化作一道流光,穩穩地懸浮在她的麵前。
看著那枚通體剔透,內部冰蓮緩緩旋轉的丹藥,她那顆古井無波,
甚至在麵對生死時都未曾有過絲毫動搖的道心,第一次,泛起了劇烈的波瀾。
她能感覺到,自己體內的“太上冰心訣”,竟然在與這枚丹藥產生共鳴。
那朵在丹中旋轉的冰蓮,仿佛與她的道基,同出一源。
這種品質的丹藥,彆說是一個剛剛入門的新人。
就算是丹堂那位據說已經半隻腳踏入宗師之境的公孫長老親至,
耗費無數心血,也未必能有萬分之一的幾率,煉製出來。
潘小賢……
她伸出纖長如玉的手指,輕輕觸碰了一下那枚丹藥。
指尖傳來的,是沁入靈魂的冰涼,以及一股磅礴浩瀚,卻又溫潤如水的精純藥力。
他到底是誰?
一個資質丙下的雜役,是如何在短短時間內,突破到源陽境的?
一個連基本煉器手法都錯漏百出的家夥,是如何憑空變出一柄完美劍胚的?
一個初入丹道的新人,又是如何煉製出這枚連丹道宗師都夢寐以求的完美丹藥的?
還有,黑石原那道神秘的雷法,那兩名死狀淒慘的聖教魔頭……
所有的線索,所有的不可能,都像一根根絲線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