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童見潘小賢不說話,隻當他是被這驚天內幕給震住了,臉上的得意更甚。
“陳立師兄念你修行不易,也是個可造之材,特意派我來給你指條明路。
隻要你現在點頭,投到我們林師兄的麾下,以前你跟李雲海那些破事,一筆勾銷。
以後在這內門,有陳師兄罩著你,保你安然無恙。
怎麼樣,這場造化,夠不夠大?”
他說完,便好整以暇地看著潘小賢,等著他納頭便拜,感激涕零。
在他看來,一個丙等下品的廢物,能得到“太子黨”的招攬,
那是祖墳冒了青煙,根本沒有拒絕的理由。
龍武站在一旁,聽得是心驚肉跳,拳頭都攥緊了。
他雖然不懂內門這些彎彎繞繞,但也聽明白了,對方這是在逼大哥站隊。
然而,潘小賢卻歎了口氣,臉上的表情變得愈發誠懇和卑微,他搓著手,腰都快彎成了九十度。
“哎呀,王師兄,您這可真是太看得起師弟我了。”
潘小賢一臉為難地說道,“師弟我呢,天生就是賤骨頭,當初在西院撿垃圾,現在進了內門,也就是換個地方撿垃圾。
這資質,您也知道,區區丙等下品,連給各位師兄提鞋都不配,實在是難登大雅之堂。”
他苦著一張臉,就差沒當場掉幾滴眼淚了。
“不管是林師兄,還是李師兄,那都是天上的神仙人物,我這地上的泥鰍,哪敢去高攀啊?
我就想著,能在這院子裡安安穩穩地混吃等死,就心滿意足了。
您的大恩大德,師弟我心領了,但這隊伍,我可真站不起啊。”
這番話說得是情真意切,姿態卑微到了塵埃裡,
把一個胸無大誌、膽小如鼠的廢物形象,演繹得淋漓儘致。
王童臉上的笑容,瞬間就僵住了。
他設想過潘小賢的各種反應,震驚,狂喜,猶豫,但唯獨沒想過,他會用這種近乎無賴的方式,油鹽不進地拒絕。
這算什麼?說他膽小?可他連林軒師兄的麵子都敢駁。
說他有骨氣?可他這副低三下四的樣子,比狗還不如。
這種感覺,就像是蓄滿了力氣的一拳,結果卻打在了一團棉花上,說不出的憋屈。
王童的臉色,肉眼可見地垮了下來,眼神中的溫和蕩然無存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陰沉。
“潘小賢,你這是在耍我?”
“不敢不敢,”潘小賢把頭搖得像撥浪鼓,“師弟我句句屬實,絕無半句虛言。”
“好,很好!”王童怒極反笑,他“啪”的一聲收起折扇,周身靈力鼓蕩,
一股屬於源陽境修士的威壓,朝著潘小賢當頭壓下,
“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,那就彆怪師兄我,今天親自教教你,內門的規矩!”
話音未落,王童的身影驟然從原地消失。
下一刻,他已經鬼魅般地出現在潘小賢麵前,五指成爪,指尖縈繞著淡青色的靈力,毫不留情地抓向潘小賢的肩膀!
這一爪,他用了七分力。
在他看來,對付一個剛剛踏入源陽境,根基虛浮的丙等下品,已經綽綽有餘。
他甚至能預見到,潘小賢被他一爪扣住命門,動彈不得,跪地求饒的淒慘模樣。
他要讓這個不識抬舉的家夥知道,同為源陽境,亦有雲泥之彆!
龍武大驚失色,吼道:“大哥小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