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腳踏入林清寒的洞府,潘小賢感覺自己像是從盛夏一頭紮進了臘月寒冬。
洞府內,和他那剛到手,還帶著一股土腥味的院落截然不同。
這裡沒有多餘的裝飾,目之所及,皆是冰晶玉石,地麵光潔如鏡,倒映著穹頂上鑲嵌的,散發著清冷光輝的月光石。
空氣中,彌漫著一股純粹到極致的寒意,以及濃鬱的冰屬性靈氣,吸上一口,都感覺神魂為之一清。
“乖乖,這才是人住的地方。”
潘小賢心裡嘀咕,再想想自己那狗窩一樣的院子,頓時感覺手裡的儲物袋,拿得一點都不虧心了。
林清寒徑直走向洞府最深處的一間靜室。
靜室的布局更為簡單,除了中央一個由整塊萬年玄冰雕琢而成的蒲團外,空無一物。
但四周的石壁上,卻刻滿了密密麻麻,玄奧無比的符文,
這些符文彼此連接,構成了一個龐大而複雜的陣法,隻是尚未啟動,光華內斂。
“坐那。”林清寒指了指大陣邊緣,一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位置。
潘小賢依言盤膝坐下,屁股剛一沾地,一股冰寒刺骨的涼意就順著尾巴骨直衝天靈蓋,凍得他一哆嗦。
“師姐,咱們這是要乾嘛?”他搓著手,哈出一口白氣,明知故問。
林清寒沒有立刻回答,她站在靜室中央,那張清冷如雪的臉上,罕見地浮現出一絲猶豫。
她那雙宛如寒潭的眸子,也下意識地避開了潘小賢的視線,飄向了彆處。
潘小賢是什麼人,人精中的人精。他立刻就察覺到了不對勁。
這冰山美人,居然也會有這種小女兒姿態?
果然,林清寒沉默了片刻,才重新開口,聲音比平時低了幾分,也少了幾分不容置疑的冷硬。
“稍後我會開啟‘九玄冰魄大陣’,以冰魄之力洗練肉身神魂,衝擊天星境的壁壘。
這個過程,凶險萬分。”
她頓了頓,似乎在組織語言,這在她身上是極為罕見的事情。
“你的任務,是催動那顆雷源珠,以其中蘊含的雷帝真意,為我護住心脈,抵禦冰魄寒氣對神魂的侵蝕。
切記,雷力釋放,務必平穩,不可忽強忽弱。”
“明白明白。”潘小賢點頭如搗蒜,這事關自己的小命,他可不敢馬虎。
“還有……”林清寒的聲音更低了,她微微側過臉,讓潘小賢隻能看到她完美的側臉輪廓和那白玉般的耳垂。
“大陣一旦開啟,無論……無論發生什麼,你都絕對不許睜開眼睛,更不許用神念探查。
你就當自己是個木頭樁子,守好你的本分就行。”
這話說得斬釘截鐵,但潘小賢卻分明從她那微微泛紅的耳根,
和那不自覺繃緊的下頜線上,品出了一絲名為“羞恥”和“窘迫”的味道。
他愣住了。
不許看?不許探查?
這是什麼道理?難不成突破的時候,會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場麵?
他腦子裡瞬間閃過無數個念頭。
難道是要爆衣?還是會變身?總不能是突破的時候會忍不住唱跳rap吧?
他越想越離譜,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。
林清寒仿佛感受到了他那齷齪的心思,猛地轉過頭,
那雙鳳眸中寒光一閃,靜室內的溫度又降了幾分。
“你若敢違背,我保證,你會死得很難看。”
“不敢不敢!”潘小賢一個激靈,立馬收起那副猥瑣的表情,換上了一張忠厚老實的臉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