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!清!寒!”
潘小賢在心中,用儘了畢生所學的所有惡毒詞彙,
將那個把他吃乾抹淨還一腳踹出來的冰山美人,從頭發絲到腳指甲,問候了千百遍。
老子給你護法,差點連命都搭進去,到頭來清白沒了不說,你居然還玩一手“用後即拋”?
還他媽是超遠距離精準投送,直接給我扔到戰場中央來公開處刑?
這仇,我記下了!等老子修為上去了,不把你按在地上唱征服,我潘字倒過來寫!
心中怒火滔天,但求生的本能還是讓他做出了最快的反應。他神念一動,儲物戒中光華一閃。
一件太玄宗的製式青衫出現在他手中,但他隻猶豫了零點一秒,就立刻將其塞了回去。
開什麼玩笑!現在穿上宗門服飾,豈不是等於昭告天下,
太玄宗出了個喜歡在戰場上裸奔的變態?他潘小賢以後還怎麼在內門混?臉都不要了?
他飛快地從儲物戒的角落裡,翻出了一套不知從哪個倒黴蛋身上扒下來的,樸實無華的黑色勁裝,手忙腳亂地往身上套。
同時,一個能隔絕神念探查,改變麵部輪廓的“息影麵具”,也被他扣在了臉上。
還好,還好離得遠,他們應該沒看清老子的帥臉。
做完這一切,他才感覺那股火辣辣的羞恥感,稍稍退去了一些。
就在他心中還在瘋狂咒罵林清寒的時候,下方太玄宗的陣營裡,
一道蒼老的身影衝天而起,懸停在百丈之外,警惕地打量著他。
來人是一位須發皆白,身穿灰色道袍的老者,源陽境中期的修為,氣息沉穩。
“不知這位道友是何門何派?為何會突兀出現在此地?”
老者的聲音帶著幾分審慎。畢竟,這種出場方式,實在是太過驚世駭俗。
與此同時,聖教那一方,也有兩名同樣是源陽境的修士飛了上來,
一左一右,隱隱形成夾擊之勢,眼神不善地盯著潘小賢,嘴角掛著戲謔的冷笑。
潘小賢心裡咯噔一下,知道自己成了雙方關注的焦點。
他清了清嗓子,壓下心中的怒火,用一種刻意營造出的,沙啞而又滄桑的聲線,緩緩開口。
“在下乃一介散修,隸屬正道盟。
數日前誤入一處上古禁地,不慎觸動了其中的空間傳送陣法,這才被隨機傳送至此,驚擾了各位,還望海涵。”
這番話說得半真半假,既解釋了自己詭異的出現方式,又表明了立場。
正道盟,是各大正道宗門為了抵抗魔道而聯合組建的鬆散聯盟,
散修眾多,魚龍混雜,用來當擋箭牌,再合適不過。
聽到“正道盟”三個字,那太玄宗的老者臉色明顯緩和了幾分,對著潘小賢遙遙拱了拱手,算是打了招呼。
而另一邊,聖教那兩個黑紅衣袍的修士,則是對視一眼,發出了不懷好意的嗤笑。
其中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壯漢,舔了舔嘴唇,陰陽怪氣地說道:“正道盟的散修?
我看是剛從哪個窯子裡被趕出來的嫖客吧?還上古禁地,你怎麼不說你是天神下凡?”
另一個瘦高個修士接話道:“管他是什麼,既然是正道盟的狗,那就一並宰了!
正好,老子剛煉成的‘血魂幡’,還缺一個源陽境的主魂!”
話音未落,那瘦高個修士猛地一抖手,一麵黑氣繚繞,鬼哭狼嚎的小幡便出現在他手中。
他口中念念有詞,小幡迎風便漲,化作數丈大小,
從中飛出數十個麵目猙獰的怨魂,鋪天蓋地地朝著潘小賢撲了過來!
幾乎在同一時間,那刀疤臉壯漢也獰笑一聲,雙手一合,
一柄血色長刀憑空出現,他身形一晃,化作一道血光,直取那太玄宗老者的項上人頭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