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淩虛盤坐於星圖中央,八荒古星隕劍橫放在雙膝之上,劍鞘上的古老符文在靈晶光芒的映照下泛著幽藍的光暈。他的意識沉入元嬰,周身氣息與洞窟內的星辰之力融為一體,仿佛與整座山穀同呼吸、共脈動。
突然——
哢嚓!
一道細微的符文波動從洞口傳來,李淩虛的元嬰猛然睜眼,瞳孔深處星辰閃爍。他神色微凝,指尖一挑,洞內符文驟然亮起,化作一道無形屏障,將整座洞窟籠罩。與此同時,他心神沉入元嬰,感知瞬間擴展至洞外,如潮水般席卷山穀。
——有人來了。
腳步聲很輕,卻瞞不過他的耳目。
三道身影踏著樹梢,如落葉般無聲無息地逼近山穀。為首之人一襲紫金蟒袍,衣袂上繡著暗金色雲紋,腰間懸掛著一塊刻有字的玉牌,玉牌周圍環繞著淡淡的金色光暈,即便隔著數十丈距離,仍能感受到一股磅礴的威壓。他麵容冷峻,眉宇間帶著一絲淩厲的劍意,手持一柄青銅古劍,劍鞘上刻滿古老銘文,隱隱散發著劍氣共鳴——正是魔天閣親傳弟子,沈清淵。
劍氣殘留,還有靈晶定位的波動……就是這裡。沈清淵目光如電,掃過山穀,最終鎖定那處隱蔽的洞口。他抬手一揮,青銅古劍出鞘三寸,劍鳴聲如龍吟,震得四周古木簌簌作響,幾片枯葉從枝頭飄落,尚未觸及地麵便被劍氣絞碎成齏粉。
身後兩名魔天閣弟子對視一眼,其中一人壓低聲音道:師兄,那人真帶走了嬰果?
沈清淵眸光深沉,指尖輕輕摩挲劍鞘上的銘文:他若沒有嬰果,那也是死路一條……他沒說完,但殺意已溢於言表,仿佛隻要李淩虛一日不死,魔天閣的顏麵便一日不存。
轟!
就在此時,洞口符文驟然爆發出刺目光芒,一股浩瀚劍意衝天而起,竟將穀中溪流的水麵都震得沸騰起來,水花如銀蛇般騰空而起,在月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暈。沈清淵瞳孔一縮——這劍意……竟比他還要強橫!
不好,他已入元嬰境!
他再無猶豫,手中青銅古劍猛然出鞘,劍光如銀河傾瀉,直斬洞口符文!劍氣撞上屏障的瞬間,整座山穀突然劇烈震動,洞窟深處傳來一聲清越長鳴——
嗡——!
一道星光劍影自洞中衝天而起,刹那間照亮夜空,如流星劃破蒼穹,又似星辰墜落凡塵。劍影所過之處,空氣被撕裂,發出刺耳的尖嘯聲,仿佛連虛空都承受不住這股力量。沈清淵渾身劇震,手中古劍竟發出哀鳴,劍身符文瘋狂閃爍,仿佛在畏懼什麼。
這……這是?他臉色驟變,眼中閃過一絲駭然。
星光劍影在空中凝滯一瞬,隨即化作點點流光,重新沒入洞窟。而李淩虛的聲音,淡淡響起——
魔天閣的人,既然來了,何必躲躲藏藏?
洞口符文緩緩消散,李淩虛一襲玄衣,緩步走出。他的氣息已然蛻變,原本如深淵般的劍意如今更添一層浩瀚星輝,舉手投足間,仿佛能牽引天上星辰。他的步伐不快,卻仿佛踏在天地法則之上,每一步落下,地麵便浮現出一道星光印記,轉瞬即逝。
沈清淵握緊青銅古劍,指節因用力而泛白,沉聲道:你強搶嬰果,今日我必帶你回閣問罪!
李淩虛眸光平靜,指尖輕撫八荒古星隕劍,劍身上的符文次第亮起,宛如星河流動。他微微抬頭,嘴角勾起一抹淡笑:強搶嬰果?嗬……
話音未落,他猛然揮劍!
唰!
一道璀璨劍光橫掃而出,劍勢如銀河倒懸,又似星河輪轉,竟在刹那間分化出萬千劍影,每一道都蘊含星辰之力,仿佛要將整座山穀都化作劍域!劍光所過之處,古木崩斷,巨石粉碎,甚至連空氣都被劍氣撕裂,發出刺耳的尖嘯聲!
沈清淵大喝一聲,青銅古劍迎上,劍氣碰撞的瞬間,整座山穀轟然炸裂!碎石飛濺,煙塵彌漫,兩名魔天閣弟子駭然失色,轉身就逃——然而李淩虛的劍意早已鎖定他們,星光一閃,兩人瞬間被劍氣絞碎,血霧彌漫,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!
沈清淵渾身浴血,青銅古劍布滿劍痕,劍身甚至出現了幾道細微的裂痕,眼中滿是不可置信:你……怎麼可能!
李淩虛緩步逼近,每一步落下,地麵便浮現出一道星光劍痕,仿佛星空在他腳下展開。他目光淡漠,聲音平靜得如同在陳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:懸空秘境借著人多想搶我嬰果,今日,不過是以彼之道,還施彼身。
嗡——!
八荒古星隕劍再度長鳴,劍身上的符文徹底亮起,整座山穀的靈氣瘋狂彙聚,化作一道通天劍柱,直衝雲霄!劍柱所過之處,雲層被撕碎,星辰的光輝仿佛受到牽引,竟有幾縷星光從天而降,融入劍柱之中!
沈清淵知道,今日恐怕在劫難逃。他咬牙怒吼:你敢殺我,魔天閣不會放過你!
李淩虛笑了。
魔天閣?他輕聲道,聲音很輕,卻仿佛重若千鈞,我從來,就沒怕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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劍光落!
璀璨的劍光如隕星墜落,裹挾著毀天滅地的氣勢直劈而下。沈清淵瞳孔驟縮,本能地舉起青銅古劍抵擋,然而這一劍的威勢早已超越了他的極限。
轟——!
劍光與古劍相撞的瞬間,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。沈清淵虎口崩裂,整條手臂被恐怖的衝擊力震得血肉模糊,青銅古劍更是不堪重負,劍身“哢嚓”一聲布滿蛛網般的裂痕,最終“砰”地炸裂成無數碎片。
“啊——!”他噴出一口鮮血,身形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,重重撞在山壁上。碎石滾落,煙塵彌漫,他掙紮著想要爬起,可丹田內的真元已如潮水般退去,四肢百骸仿佛被碾碎重組,連一根手指都難以動彈。
煙塵散去,李淩虛的身影靜靜佇立在月光下。他的玄色衣袍依舊纖塵不染,唯有袖口微微飄動,仿佛剛才那一劍隻是微不足道的小事。他低頭看了一眼掌心的八荒古星隕劍,劍身上的符文緩緩流轉,星光如水般在劍刃上跳躍。
“魔天閣的狗,死不足惜。”他語氣淡漠,仿佛隻是在評價一塊石頭。
沈清淵咳出一口黑血,眼中滿是怨毒和不甘:“李淩虛……你以為……殺了我就完了?魔天閣閣主……不會放過你……”
話音未落,李淩虛指尖一挑,一縷星光劍氣激射而出,精準地沒入他的眉心。
“聒噪。”
沈清淵的身體猛然一僵,雙眼中的生機迅速消散,最終軟軟倒地,沒了聲息。
夜風拂過山穀,帶走了一切血腥氣。
李淩虛收劍入鞘,目光掃過兩名弟子的屍骸,神色依舊平靜如水。他轉身走向洞窟,星光劍影在身後拖曳出一道淡淡的軌跡,仿佛流星劃過夜空。
洞窟內,靈晶的光芒依舊柔和,嬰果的香氣早已消散,隻餘下石壁上殘留的劍痕,訴說著方才的激戰。李淩虛盤膝而坐,八荒古星隕劍橫放在膝上,閉目調息。
元嬰初成,劍道蛻變,但他知道——這僅僅隻是開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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