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弈那一聲淒厲驚恐的“死人了!有賊啊!!!”如同投入平靜水麵的一塊巨石,瞬間在這清晨的客棧裡激起了千層浪。
掌櫃的連滾帶爬地從後院跑出來,睡眼惺忪的夥計、還有幾個被驚醒的住客也紛紛驚慌地探出頭來。
當他們看到渾身是血、臉色慘白、扶著樓梯幾乎站不穩的淩弈時,都是倒吸一口涼氣。
“林……林凡小哥?!怎麼回事?!誰死了?!”掌櫃的聲音都在發抖,這小客棧要是出了人命官司,生意可就全完了!
“賊……有賊半夜摸進我房間……要搶我的藥材和靈石……”淩弈喘著粗氣,眼神“驚恐”地看向自己的房門,“我……我跟他拚了……他……他好像被我打傷……倒在屋裡不動了……”
他刻意說得含糊其辭,重點突出自己是“被迫反抗”、“僥幸傷人”,將自己完美塑造成一個受害者的形象。
掌櫃和幾個膽大的夥計聞言,戰戰兢兢地湊到房門口,探頭往裡一看——隻見屋內一片狼藉,冰霜與焦痕混雜,桌椅碎裂,一個黑衣蒙麵人一動不動地倒在床邊,身下還有一灘血跡!
“哎喲喂!真死人了!”掌櫃的眼前一黑,差點暈過去。
“快!快去報官!通知鎮守府!”有機靈的夥計反應過來,連忙喊道。
現場頓時一片混亂。有人跑去報官,有人圍著淩弈七嘴八舌地詢問情況,更多的人則是對著那房間指指點點,臉上帶著恐懼和好奇。
淩弈捂著胸口,臉色“痛苦”地坐在大廳的條凳上,氣息“微弱”地回答著眾人的問題,將過程描述成一個入室搶劫、自己殊死搏鬥、僥幸用防身的劣質符籙和采藥工具傷了賊人、但自己也身受重傷的經典受害者故事。他刻意強調賊人“修為很高”、“手段凶狠”,進一步反襯自己的“僥幸”。
很快,鎮守府的差役便趕到了。為首的正是那位見過幾次的差役頭目。他仔細勘察了現場,檢查了屍體,又詢問了淩弈和客棧眾人。
現場的打鬥痕跡確實激烈,符合搏鬥描述。那黑衣人雖然死了,但從其體格和殘留的氣息判斷,修為絕對不低。而淩弈,一個淬體六重他隱藏了突破後的氣息)的采藥少年,能反殺這樣的對手,雖然不可思議,但結合屋內殘留的劣質符籙能量淩弈刻意殘留的寒霜符痕跡)和那些被描述為“采藥工具”的“奇門兵器”實則是被打碎的桌椅碎片和被偽造成工具的寒鐵礦胚殘骸),似乎也勉強說得通——畢竟淬體境,符籙和意外還是能創造奇跡的。
差役頭目雖然覺得有些蹊蹺,比如那寒熱交織的詭異能量殘留,但實在找不到其他證據。最終,也隻能初步定性為“入室搶劫,反殺歹人”,讓淩弈稍後去鎮守府錄一份詳細口供,並吩咐手下將屍體抬回去進一步查驗身份。
差役剛走,得到消息的錢管家就火急火燎地趕來了。他現在可是把“林凡”當成了自家少爺的“福星”和“希望”,一聽他出事,立馬就跑了過來。
“林凡小哥!你沒事吧?!”錢管家看到淩弈渾身是血、氣息奄奄的樣子,嚇了一大跳,連忙上前攙扶。
“錢……錢叔……”淩弈看到錢管家,臉上露出“虛弱”和後怕,“我……我差點就沒命了……那賊人好凶……好像……好像是衝著我給少爺采的那些藥材來的……”他巧妙地將動機引向林風,加深林家對自己的“虧欠感”。
果然,錢管家一聽,臉色頓時更加難看和愧疚:“什麼?!豈有此理!光天化日……呃,深更半夜竟敢行凶搶劫!肯定是有人眼紅!小哥你彆怕,我這就帶你回林府療傷!鎮守府那邊查不清楚,我們林家自己查!定要給你個交代!”
這正是淩弈想要的結果!去林府,不僅安全有保障,更能借助林家的資源療傷,還能進一步拉近關係。
他故作“推辭”:“這……這怎麼好意思麻煩林府……”
“哎呀!都什麼時候了還客氣!你可是我們少爺的……好朋友!更是因為給少爺找藥才惹上這禍事!我們林家豈能坐視不管!走!快跟我回去!”錢管家不由分說,招呼帶來的兩個林家護衛,小心翼翼地將淩弈扶起,上了馬車,徑直往林府而去。
到了林府,錢管家直接將淩弈安排進了一間僻靜舒適的客房,並立刻請來了林家供養的醫師。
醫師檢查了淩弈的傷勢,眉頭緊鎖:“胸骨骨裂,內腑受震,氣血虧虛……傷勢不輕啊。幸好根基還算穩固,需得好生靜養,輔以丹藥溫補。”
林風得知消息後,也急忙趕了過來。看到淩弈慘白的臉色,他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憤怒。感激的是“林凡”屢次幫他,甚至因此遭此大難;憤怒的是,竟然有人敢動他林風未來)的恩人!這讓他有種被挑釁的感覺。
“林凡,你安心在此養傷!需要什麼藥材丹藥,儘管開口!我倒要看看,是誰這麼大膽子!”林風語氣森然,經過地火煆玉和“前輩”指點,他心態已然不同,多了幾分鋒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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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多謝少爺……隻是普通的療傷藥就好……”淩弈“虛弱”地道。
“普通藥怎麼行!”林風直接對醫師道,“用最好的傷藥!庫房裡那盒‘白玉斷續膏’拿來!還有,每天燉一支老參給他補氣血!”
白玉斷續膏?老參?淩弈心中暗喜,這些都是好東西,遠比他手裡那些培元丹更適合療傷固本!這波不虧!
於是,淩弈就在林府安心住了下來。每天有專人伺候,上好傷藥和補品源源不斷。他一邊運功療傷,一邊享受著林家的資源,傷勢恢複得極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