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霄殿大門緊閉,其上紋路古老而複雜,蘊含著某種至高無上的禁製。玉衡子嘗試了數種聖地秘傳的破解手法,甚至聯合幾位涅盤長老一同發力,大門依舊巋然不動,甚至連一絲漣漪都未曾泛起。
“此門禁製,與整個天庭碎片的核心法則相連,強行破解,恐怕會引動不可預知的後果,甚至可能導致這片空間崩潰。”玉衡子眉頭緊鎖,感到棘手。
眾人將目光投向淩弈。這一路行來,淩弈展現出的手段和見識,早已讓他們下意識地以其為主心骨。
淩弈再次將手掌按在門扉之上,混沌道源與不周山意細細感知。這一次,他更加專注,試圖解析那禁製中流轉的法則脈絡。
在他的“視野”中,那並非單純的防禦禁製,更像是一種……權限的檢測。它似乎在甄彆著觸碰者的“位格”、“因果”乃至“天命”。
混沌道源包容萬象,模擬萬法,但其本質超然。不周山意乃洪荒天柱,位格至高。這兩者結合,似乎讓那禁製產生了某種“困惑”。
淩弈心念一動,嘗試著將之前引導真龍、鳳凰、鯤鵬三種先天生靈意象時,捕捉到的絲絲縷縷洪荒本源道韻,以及自身那一點得自係統的【神話點】的氣息,小心翼翼地釋放出來,混合著混沌道源與不周山意,渡入門中。
他這是在“偽造”一個擁有極高跟腳、與洪荒天庭淵源極深的“身份”!
嗡——!
大門上的紋路,在接觸到這股複雜而高貴的氣息後,驟然亮起了柔和的白光!那檢測的法則波動在淩弈的氣息上徘徊、確認,似乎遇到了某種超出其預設規則的存在。
短暫的僵持後——
哢噠。
一聲輕微的機括聲響從門內傳來。
緊接著,沉重無比、塵封了萬古的淩霄殿大門,在眾人緊張而期待的目光中,緩緩地、無聲無息地向內打開了一條縫隙!
一股遠比外界更加精純、卻也更加古老、更加沉寂的仙靈之氣,混合著歲月塵埃的味道,從門縫中彌漫而出。
“開……開了?!”火雲長老瞪大了眼睛,難以置信。
玉衡子也是深吸一口氣,看向淩弈的目光更加深邃。此子身上的秘密,恐怕比這天庭碎片本身還要驚人。
“進去之後,萬事小心。”淩弈收回手掌,語氣凝重。他能感覺到,門後的氣息雖然沉寂,卻潛藏著難以言喻的危險。
他率先邁步,通過門縫,踏入了這座傳說中的至高殿堂。
殿內的景象,再次震撼了所有人的心神。
與其說是一座大殿,不如說是一片被穹頂籠罩的獨立天地!穹頂之上,並非實體,而是由無數星辰法則碎片構成的虛幻星空,隻是如今這片星空黯淡無光,許多星辰已然熄滅、破碎。
大殿內部廣闊無垠,一根根需要數十人合抱的蟠龍金柱支撐天地,隻是許多金柱已然斷裂、倒塌。地麵是由某種溫潤神玉鋪就,光可鑒人,卻布滿了裂痕與戰鬥留下的坑窪。
最引人注目的,是大殿儘頭,那九層高台之上,一張散發著朦朧紫氣、卻空空如也的九龍寶座——天帝之位!
寶座之下,是兩列一直延伸到殿門附近的玉石平台,那是昔日天庭仙班眾神位列朝班之所。隻是如今,這些平台上大多空空蕩蕩,隻有少數幾處,殘留著一些早已失去靈光的蒲團、玉笏,或者……一些依舊保持著端坐姿態的……仙神遺骸!
那些遺骸與外麵所見不同,它們並非白骨,而是呈現出一種玉石般的質感,栩栩如生,仿佛隻是陷入了沉睡。他們身著華麗的仙官朝服,麵容或威嚴,或祥和,或憤怒,凝固在了最後一刻。身上沒有任何明顯的傷痕,但生命氣息早已徹底斷絕,唯有一股濃鬱不散的仙道法則與淡淡的怨念縈繞不散。
整個大殿,死寂得可怕。唯有眾人的腳步聲和呼吸聲在空曠的空間內回蕩,顯得格外清晰。
“這些……都是上古仙神?”一名弟子聲音發顫,看著一具距離他們不遠、手持玉笏、麵容悲愴的中年仙官遺骸,忍不住想要上前觸碰。
“彆動!”淩弈和玉衡子幾乎同時出聲喝止!
然而,還是晚了一步。
那名弟子的手指,剛剛觸碰到那仙官遺骸的衣袖——
嗡!
那具仙官遺骸猛地睜開了雙眼!眼中沒有瞳孔,隻有兩團旋轉的、充滿了混亂與怨念的灰白色光芒!
“褻瀆天庭者……死!”
一道冰冷、僵硬、卻蘊含著恐怖仙道法則之力的精神衝擊,如同利劍般刺向那名弟子的神魂!
“啊!”那名弟子慘叫一聲,抱頭倒地,七竅瞬間流出鮮血,神魂遭受重創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