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牢的陰冷還未完全散去,我們三人已回到角宮。宮尚角吩咐侍衛取來驅寒湯,關切道:熙瑤姑娘,遠徵弟弟,先喝些熱湯暖暖身子。
待我們接過湯碗,他神色凝重地繼續道:方才你們在地牢時,我查到賈管事房中有一枚刻著字的令牌。這一切太過巧合,我實在難以相信。他頓了頓,我已向長老們表明,除非宮子羽能在三個月內通過三域試煉,否則我不會承認他的執刃身份。
我輕歎一聲,放下湯碗:角公子,你們都被蒙在鼓裡了。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或許難以置信,但句句屬實。我直視著他們,宮喚羽並未身亡,此刻正藏身於後山祠堂。是他聯合鄭南衣殺害了宮子羽的父親,為的是奪取無量流火對抗無鋒。另外,霧姬夫人實則是二十年前潛入的無鋒刺客——無名,老執刃早已知情。
見二人神色驟變,我猶豫片刻又道:還有一事要坦白,但請二位先答應不要動怒,我另有計劃。
宮尚角目光銳利:但說無妨。
看著他們戒備的神情,我不禁失笑:宮門中人當真......隨即正色道:新娘中的無鋒刺客不止我一人。鄭南衣不過是個誘餌,是枚棄子,所以才會早早暴露。我是無鋒少主你們知道,而雲為衫是寒鴉肆培養的魑階刺客,上官淺則是寒鴉柒培養的魅階刺客。說到這裡,我忍不住笑出聲,角公子,徵公子,羽公子你們宮門之人也是厲害,選的新娘竟全是無鋒的人。
宮遠徵與宮尚角勃然大怒,簡直找死!無鋒竟如此不擇手段!
我連忙擺手:哎~哎!這可怨不得我。是霧姬夫人將消息泄露給無鋒,他們才能按你們的喜好培養女子,又恰好在選親時安插進來。見他們神色稍緩,我繼續道:當務之急是如何引出宮喚羽。至於雲為衫和上官淺,她們已被我說服叛離無鋒,如今聽命於我,大可放心。若你們有意,與她們相戀也無妨。說著,我狡黠一笑,我以性命擔保。
宮尚角輕咳一聲,神色略顯不自然:這事兒待會細聊。遠徵弟弟,眼下有件事我不便親自去做,交給旁人又不放心。
宮遠徵立即正色:哥,你儘管吩咐。
我眼珠一轉,突然拍案大笑:哎呀!我知道了!蹦跳著湊到兩人中間,促狹地眨眨眼,角公子這是想讓徵公子去接上官淺回角宮吧?手指繞著發梢轉圈,這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?以淺姐姐那傾國傾城的容貌,拿下角公子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嘛~
說著就去拽宮遠徵的衣袖:走走走,徵公子,我陪你去接人!
宮遠徵猛地甩開我的手,俊臉皺成一團:哥!你說不便親自去接我能理解,但什麼叫交給彆人不放心他氣鼓鼓地抱著手臂,全宮門都知道你選了她當新娘,誰還敢為難她不成?
宮尚角摩挲著腰間玉佩,意味深長道:我是怕…彆人有危險。頓了頓,又慢悠悠補了句,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險。
她漂亮麼?宮遠徵脫口而出。
我立刻豎起耳朵,眼睛亮晶晶地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——這可是百年難遇的名場麵啊!
宮尚角忽然勾起一抹玩味的笑:那我問你個問題,雲為衫和上官淺,誰更漂亮?
都、都挺...漂亮的宮遠徵的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,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帶,各有各的...漂亮。
哦——?我猛地湊到他麵前,鼻尖幾乎要碰到他的下巴,故意拖長聲調,是嗎?那她們哪裡漂亮了?突然伸手捧住他的臉,強迫他與我對視,有我漂亮嗎?
宮遠徵整個人僵在原地,從脖頸紅到了額頭,結結巴巴道:沒...她們沒、沒你漂亮...
一旁的宮尚角單手支頤,眼中閃著促狹的光,顯然對這場鬨劇十分受用——逗弄弟弟什麼的,果然其樂無窮。
宮尚角看夠了熱鬨,優雅地抿了口茶:好了,遠徵弟弟,你們快去吧!
我一把拉住宮遠徵的手臂:走吧,你這個哥控!彆氣了,以後你哥和上官淺還要做更親密的事呢,你氣得過來嗎?故意湊近他耳邊,反正以後你有我呢!
來到女客院落後,我對宮遠徵說:你等我一下,我去接個人。
宮遠徵立刻皺眉:你這還藏了個人?男的女的?
不等他說完,我已經歡快地跑上樓,推開房門就撲向柒柒:柒柒,我來接你啦!整個人熊抱住她,走,帶你去徵宮吃香的喝辣的!
拉著柒柒來到宮遠徵麵前,我介紹道:徵公子,這是我的好閨蜜柒柒,我要讓她和我一起住徵宮,可以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