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,天色微熹。
江易辰換上了一身得體的深色中山裝,氣質沉穩內斂。姬瑤則是一身素雅的月白旗袍,外罩一件淺灰色羊絨披肩,青絲挽起,略施淡妝,既顯莊重,又不失身為耀辰首席研究員的專業氣質。
兩人並未帶隨從,親自來到了位於城西的蘇家府邸。
蘇家府邸並非想象中金碧輝煌的豪門大宅,而是一片占地極廣、白牆青瓦、飛簷鬥拱的古典園林建築群。高聳的院牆隔絕了外界的窺探,兩扇厚重的朱漆大門緊閉,門前矗立著兩尊飽經風霜的石獅子,無聲地訴說著歲月的沉澱與家族的威嚴。
門楣之上,懸掛著一塊黑底金字的匾額,上書兩個龍飛鳳舞、蒼勁有力的大字——蘇府。字裡行間,隱隱透出一股藥香與綿柔卻後勁十足的武道意境。
江易辰能感覺到,這府邸周圍籠罩著一層無形的氣場,與地底那條滯澀的靈脈隱隱相連,形成了一種天然的防護。尋常人靠近,便會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。
他上前幾步,來到側邊一道供人通行的角門前。角門外,站著兩名身穿青色勁裝、眼神銳利的守衛,太陽穴高高鼓起,氣息沉穩,赫然都是入了流的武者。
“二位有何貴乾?”其中一名守衛上前一步,語氣不算傲慢,卻帶著一股大世家門房特有的、不卑不亢的疏離感。
江易辰從懷中取出一封早已備好的、用上好宣紙書寫的拜帖,雙手遞上,語氣平和:“江城耀辰生物科技公司,首席研究員姬瑤女士,及其安保顧問江易辰,特來拜會蘇家主事,煩請通傳。”
他沒有直接點明姬瑤與蘇家的血緣關係,也沒有要求見家主,隻說是“拜會主事”,這是禮數,也是一種試探。
守衛接過拜帖,看到落款處“姬瑤”二字時,眼神微微一動,但很快恢複如常,顯然受過嚴格訓練。“請稍候。”他拿著拜帖,轉身從角門進入府內通傳。
另一名守衛則依舊站在原地,目光平靜地注視著他們,保持著警惕。
江易辰與姬瑤靜立門外,並未焦急。他能感覺到,暗處至少有不下三道目光落在他們身上,審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。
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功夫,那名通傳的守衛才返回,身後還跟著一位身著藏藍色長衫、麵容清臒、約莫五十歲上下的中年人。
中年人目光在江易辰和姬瑤身上掃過,尤其是在姬瑤臉上停留了一瞬,眼底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複雜,隨即拱手道:“二位,在下蘇府外事管事,蘇承。拜帖已呈報,隻是家主近日閉關清修,不便見客。府中現由大老爺家主長兄)蘇正淳暫理事務。”
他頓了頓,繼續道:“大老爺言道,蘇家與江城姬家,已多年未有往來。不知姬研究員此次前來,所為何事?”
話語客氣,卻帶著明顯的推諉與距離感。顯然,蘇家並不想輕易接納他們,甚至可能對姬瑤的身份心存芥蒂。
姬瑤上前一步,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禮,聲音清越:“蘇管事有禮。晚輩此次前來,一是久仰蘇家醫道盛名,借參加中醫藥峰會之機,特來拜訪學習;二來……也是想探尋先母蘇婉清女士在蘇家的一些往事,以慰思親之情。”
她直接點明了母親的名字與自己的目的,姿態放得很低,卻也將了蘇家一軍——你們可以不認我,但我母親總歸是蘇家女兒,我來探尋母親過往,於情於理,你們總不好直接拒之門外吧?
蘇承聞言,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,沉吟片刻,才道:“原來如此。婉清小姐之事……已是陳年舊事,府中知曉詳情者已不多。既然姬研究員有此孝心,容老夫再向大老爺稟報。二位請先回吧,若有消息,自會派人通知。”
這是下了逐客令,也是拖延之計。
江易辰與姬瑤對視一眼,知道今日想進門是不可能了。
“既然如此,我等便先行告辭,靜候佳音。”江易辰拱手道,語氣依舊平靜。
兩人轉身離開,姿態從容。
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街角,蘇承才收回目光,臉上露出一絲凝重,低聲自語:“婉清小姐的女兒……竟然找上門來了。還帶著一個深不可測的年輕人……此事,需得儘快稟報大老爺定奪。”
蘇家朱門依舊緊閉,將這突如其來的訪客,暫時擋在了門外。
但這第一步,禮數已到,姿態已明。接下來,就看蘇家如何接招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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