丹藥入體的刹那,姬瑤隻覺得一股暖流自眉心散開,瞬間流遍四肢百骸。
起初是難以言喻的舒暢,仿佛寒冬裡泡在溫泉中,每一個毛孔都在歡欣雀躍。但很快,這股暖流就變得滾燙起來,如同岩漿在經脈中奔湧。
"啊——"
姬瑤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呼。她感覺自己的血液在沸騰,骨骼在重組,每一個細胞都在撕裂又重生。這種痛苦遠超她經曆過的任何傷病,甚至比生孩子還要劇烈數倍。
江易辰見狀,心中雖急,卻知道這是血脈覺醒的必經過程。他沉聲道:"瑤兒,守住靈台清明,引導藥力流轉周天!"
然而姬瑤此刻已經痛得神誌模糊,哪裡還能運轉什麼功法?她隻覺得眼前一片血紅,耳邊嗡嗡作響,仿佛有無數個聲音在嘶吼。
就在她即將失去意識的刹那,血脈深處某個封印悄然鬆動。
"嗡——"
一聲若有若無的輕鳴自她體內傳出。原本狂暴的藥力突然變得溫順起來,自發地按照某種玄妙路線運轉。
姬瑤猛地睜大眼睛。
世界在她眼中變得截然不同。
密室內原本昏暗的光線,此刻清晰如晝。她能看見空氣中漂浮的塵埃,能分辨出石壁上每一條細微的紋路。遠處江易辰與蘇墨交手時帶起的勁風,在她耳中化作清晰的軌跡。
更神奇的是,她感受到了一股從未察覺的生機——
牆角那株快要枯萎的夜來香,正在微弱地呼吸;蘇墨身上帶著的一截養神木,散發著淡淡的清涼氣息;甚至地下深處,還有草木根係在緩緩生長......
"這是......"姬瑤難以置信地感受著這一切。
她下意識地伸手觸碰石壁,指尖傳來的不再是冰冷的觸感,而是岩石中蘊含的億萬年的歲月氣息。那種厚重、滄桑的感覺,讓她險些落下淚來。
"天醫血脈,果然名不虛傳。"
江易辰雖然在與蘇墨交手,卻始終分出一縷心神關注著妻子。見姬瑤成功度過最危險的階段,不由鬆了口氣。
然而蘇墨的攻勢卻越發淩厲:"沒想到真讓你成功了!但血脈初醒最為脆弱,今日絕不能留她!"
玄冰掌催到極致,密室內的水汽都凝結成冰晶。每一掌拍出,都帶著刺骨的寒意,連空氣都要凍結。
江易辰正要全力應對,卻見姬瑤突然抬起頭。
此時的姬瑤,雙眸中泛著淡淡的白色光暈。她雖然還不懂得運用血脈之力,但本能地感知到了蘇墨功法中的破綻。
"易辰,他左肋下三寸真氣運轉不暢!"
這話一出,蘇墨臉色大變:"你怎麼可能看出我的命門?"
江易辰卻是毫不猶豫,十三根銀針如流星般射出,直指蘇墨左肋。針尖上符文流轉,竟是同時蘊含醫道與武道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。
"噗!"
蘇墨躲閃不及,被三根銀針射中命門。他悶哼一聲,玄冰掌的威力頓時大減,周身氣息也變得紊亂起來。
"好!"江易辰讚許地看了妻子一眼,"瑤兒,繼續!"
姬瑤受到鼓舞,更加專注地感知著戰場。她發現自己的感知範圍在不斷擴大,從最初的密室,漸漸延伸到整個安全屋,甚至能模糊感應到地麵上草木的生機。
"地麵上來了三個人,都是武者,其中一個受傷了......"
她輕聲報出自己感知到的信息,每一個字都讓蘇墨臉色更難看一分。
"不可能!天醫血脈初醒,怎麼可能有如此敏銳的感知?"
蘇墨又驚又怒,出手越發狠辣。但他每出一招,姬瑤都能提前感知到真氣運轉的軌跡,讓江易辰得以從容應對。
這場原本實力懸殊的戰鬥,因為姬瑤血脈的初步覺醒,竟然出現了轉機。
然而姬瑤很快就感到一陣眩暈。血脈覺醒消耗了她大量精力,此刻她臉色蒼白,渾身都被汗水濕透。
"夠了瑤兒,休息吧。"
江易辰察覺到妻子的狀態,知道初醒的血脈還不能長時間維持這種感知。他攻勢一轉,銀針如雨,將蘇墨逼得節節敗退。
姬瑤靠在牆邊,感受著體內微弱卻真實存在的真氣自行運轉。雖然還很弱小,但這意味著她終於踏上了修行之路。
她望著丈夫戰鬥的身影,眼中泛起複雜的神色。這一刻,她終於明白為什麼母親當年要封印她的血脈,也明白了蘇家為何對她如此執著。
天醫血脈,既是恩賜,也是詛咒。
而前方的路,注定不會平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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