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忽然想起三個月前收到的密報，大明皇孫造出了“會噴火的鐵船”。
當時隻當是荒唐傳言，如今卻成了懸在脖頸上的利刃。
“派快船去九州，向大友家求援！”德川家康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慌亂。
隨即又道：“還有……把港口所有漁船都鑿沉，決不能讓明軍登岸！”
大明，皇宮！
朱雄英把玩著手中的琉璃望遠鏡，鏡筒中倒映著下方群臣激動的麵容。
自鄭和出海以來，每日都有商隊在應天府碼頭集結，滿載瓷器、茶葉的貨船整齊排列，隻等海禁令正式生效。
“啟稟殿下，泉州商會已登記造冊三百二十艘商船。”戶部尚書茹太素捧著賬冊上前，眼中難掩喜色。
再次開口道：“若按海外市價，這些貨物至少能換回三百萬兩白銀。”
朱雄英放下望遠鏡，目光掃過殿外飄揚的飛虎旗道：“銀子是小事，關鍵是要讓大明的商船走遍四海，但在那之前，得讓那些宵小知道——我大明的海，不是誰都能闖的！”
殿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，一名錦衣衛千戶跪地呈上密報。
朱雄英展開一看，嘴角的笑意更濃：“鄭和已經拿下肥前國，正往京都方向去呢。”
他將密報遞給朱元璋道：“皇爺爺，看來咱們的戰艦，比想象中還要厲害。”
朱元璋接過密報，蒼老的眼中泛起精光：“好！當年咱想打倭國，苦於沒有像樣的水軍，如今大孫替咱了了這樁心事。”
他忽然皺眉道：“不過倭國多山，若明軍深入內陸……”
“皇爺爺放心，孫兒早有安排。”朱雄英從袖中取出另一幅海圖。
解釋道：“鄭和的戰艦不會久留，他們的主要任務是清掃沿海據點，斷了倭寇的根基。至於內陸……”
他指尖點在海圖上的“對馬島”開口道：“咱們要在這兒建個補給港，以後大明的商船路過，都能歇歇腳。”
殿外忽然響起雷聲，烏雲遮住了正午的太陽。
朱雄英望向殿外，心中盤算著鄭和傳回的消息。
倭國幕府正在集結兵力，試圖在攝津港背水一戰。
瀨戶內海，戰艦甲板
鄭和望著前方逐漸清晰的攝津港，嘴角勾起冷笑。
港口內果然泊滿了沉船，渾濁的海水中漂浮著無數斷桅殘板，但在戰艦的探照燈下，水下的暗礁與鐵鏈清晰可見。
“啟動絞盤，清理航道。”鄭和對王景弘道：“讓弟兄們把火器準備好，咱們今晚就給倭國天皇送份“見麵禮”。”
夜幕降臨，三十六門火炮同時發出怒吼，實心鐵彈如暴雨般砸向港口後方的大阪城。
火光中，鄭和看見天守閣的金頂在爆炸中坍塌，無數倭寇士兵在火光中抱頭鼠竄。
他忽然想起在肥前國庫房找到的那半幅明緞，上麵繡著的纏枝蓮紋，讓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。
“大人，前方發現敵船！”瞭望手的呼喊打斷了他的思緒。
二十艘掛著日輪旗的快船從暗處駛出，船頭綁著浸滿油脂的火把，顯然是想發動火攻。
“開炮，先打船頭。”鄭和的命令冷靜如冰。
首輪炮擊便將最前方的五艘快船炸成碎片，燃燒的殘骸隨波逐流，反而照亮了剩餘敵船的航線。
第二輪齊射過後，海麵隻剩下漂浮的木板與倭寇的屍體。
當戰艦緩緩駛入攝津港時，岸上的武士們終於看清了這艘鋼鐵巨艦的真容。
靛藍色的船身布滿彈痕，卻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，猶如深海中駛出的鋼鐵巨獸。
鄭和站在甲板上，看著岸邊跪成一片的倭寇百姓，忽然想起朱雄英臨行前的叮囑：“不用屠城，但要讓他們知道，得罪大明的後果。”
他轉身對王景弘道：“把咱們帶來的東西，分發給這些百姓。”
所謂“東西”就是格物苑特製的宣傳單。
上麵用倭文寫著：“大明海商將至，敢犯我商船者，雖遠必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