聊著聊著,一個分管文教的副局長,大概是想找點共同話題,笑著開口道。
“說起來,秦少將您真是年少有為,人中龍鳳。”
“我們這些做長輩的,看到您這樣的後輩,真是打心眼裡高興啊。”
這話頭一起,眾人都紛紛附和。
“是啊是啊,秦少將絕對是我們年輕一輩的楷模!”
“我家那小子,要是有您一半……不,十分之一的出息,我做夢都要笑醒了!”
然而,這話題一轉到自家的孩子身上,飯桌上的氣氛,瞬間就變得尷尬起來。
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默,悄然蔓延。
在座的這群人,年紀基本都和秦豪的父親秦軍差不多。
四五十歲的年紀,正是孩子成家立業的時候。
可他們的孩子呢?
跟眼前這位一比,那簡直就是雲泥之彆。
不,連比的資格都沒有。
那簡直是降維打擊。
剛才說話的那個副局長,他兒子去年大學畢業。
考公考編連續失敗,現在家裡蹲著打遊戲,天天跟他要生活費。
徐局長的女兒,在念大學,腦子裡想的不是學習。
而是怎麼追星,怎麼買奢侈品,前兩天還為了張演唱會門票跟他大吵一架。
陳市長的兒子稍微好點,進了體製內。
但在一個清水衙門裡混日子,每天上班摸魚,下班喝酒。
三十好幾了,連個對象都沒有,提起來陳市長就腦仁疼。
其他人也差不多。
孩子要麼剛剛工作,眼高手低;要麼還在念書,不務正業。
要麼就是工作了好幾年,依舊毫無建樹,啃著老本。
再看看秦豪。
二十出頭的年紀,已經是戰功赫赫的少將,是楓樺集團內定的繼承人。
家世、能力、相貌、氣度,樣樣頂尖。
人跟人,真的不能比。
一比,心口就堵得慌。
剛才還算熱烈的氣氛,一下子就冷了下來。
幾個中年男人端著茶杯,眼神裡滿是複雜的情緒。
有羨慕,有嫉妒,但更多的是對自己孩子“恨鐵不成鋼”的心痛和無奈。
秦豪將這一切儘收眼底,他沒有說話,隻是安靜地吃著菜。
他知道,這種時候,任何安慰或者謙虛的話,聽在他們耳中,都隻會更刺耳。
沉默,就是最好的尊重。
為了打破這片死寂,徐局長清了清嗓子,硬生生把話題轉了個彎。
“那個……秦少將,您這次過來,打算在蘇州待多久?大概什麼時候回城海市?”
這個問題很正常,既表示了關心,也方便他們安排後續的工作對接。
可秦豪接下來的反應,卻讓徐局長的心跳漏了半拍。
隻見秦豪緩緩放下筷子,用餐巾擦了擦嘴角,然後抬起頭,似笑非笑地看著他。
“怎麼?”
“徐局長這是急著趕我走啊?”
“是不是覺得我待在這裡,你們大家乾活都不方便了?”
轟!
徐局長的腦子嗡的一下,冷汗瞬間就從額頭上冒了出來。
他“謔”地一下站起來,雙手擺得跟搖花手一樣。
“不不不!絕對沒有!秦少將您千萬彆誤會!”
“我……我的意思是……是想著,您走的時候,我們……我們好給您送行!對!給您送行!”
他急得舌頭都快打結了,一張臉憋得通紅。
旁邊的陳市長也趕緊打圓場。
“是啊是啊,秦少將,老徐就是這個意思,他不會說話,您彆往心裡去。”
“我們是巴不得您能在蘇州多待些日子,好多指導指導我們的工作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