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番話,比任何動員令都管用。
閆強胸膛起伏,眼睛裡瞬間燃起了熊熊的戰意。
殷絕一直緊握的拳頭,也緩緩鬆開,眼神銳利得能穿透屏幕上鐘也的相片。
“頭兒,你就下命令吧!保證完成任務!”閆強吼道。
“命令?”李建業笑了笑,“具體的戰術,我不參與。你們才是專家。”
李建業這句話,等於把天大的指揮權,直接拍在了閆強和殷絕的臉上。
李建業靠在寬大的辦公椅上,手指在桌麵上無意識地敲擊著,打破了這份安靜。
“都說說吧,具體的想法。”
他的目光在殷絕和閆強臉上來回移動。
“鐘也這條過江龍,到底想在城海市掀起多大的浪。你們倆,都是一線的老手,判斷比情報部門的報告更值錢。”
他頓了頓,視線最終定格在閆強的臉上。
“閆強,你兵齡最長,跟那些亡命徒打的交道也最多。你先說。”
殷絕的目光也隨之轉向閆強,帶著幾分探尋。
他了解閆強,這位孤狼組長,向來是行動快於思考的典型。讓他先做戰術分析,這在以前可是不多見的。
閆強沒有立刻開口。
他深吸了一口煙,將煙頭在煙灰缸裡用力摁滅,動作沉穩,沒有半點以往的急躁。
“頭兒,這事兒其實不複雜。”
閆強抬起頭,眼神清明,邏輯清晰。
“鐘也這次回來,目標隻有一個。”
“為他哥鐘百川,還有……莽子,報仇。”
當“莽子”這兩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時,閆強的嗓音沒有絲毫波動,平靜得讓殷絕都有些意外。
要知道,莽子這個名字,是閆強心裡的一根刺。當年就是為了追查莽子,他變得偏執瘋狂,幾乎毀了自己的一切。
可現在,他提起這個名字,語氣裡隻有陳述事實的冷靜,再無半分個人情緒的洶湧。
殷絕和李建業交換了一個不易察覺的眼神,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訊息:閆強,真的不一樣了。
“既然是報仇,那首要目標,必然是秦豪。”閆強繼續說道,語氣篤定。
“可他為什麼到現在還沒動手?按理說,金三角出來的都是些無法無天的瘋子,不該這麼有耐心。”
他伸出兩根手指。
“原因有兩點。”
“第一,他們根本沒摸清楚秦豪的底細。在鐘也的認知裡,秦豪可能隻是個有點背景、身手不錯的軍人。他絕對想不到,他要對付的,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。未知,所以恐懼,所以他不敢輕舉妄動。”
“第二,也是最關鍵的一點。這裡是炎國,是我們的地盤!他鐘也就算在金三角是條猛龍,到了城海市,也得盤著。他剛潛入進來,根基淺薄,沒人沒槍,就是個光杆司令。想跟我們掰手腕,他得先站穩腳跟。”
一番話,條理分明,直指核心。
李建業緩緩點頭,靠在椅背上,心中卻是一陣感歎。
秦豪那個小子,真他娘的是個妖孽。
不僅自己是把無堅不摧的利刃,能解決掉所有棘手的難題,更可怕的是,他那種強大的自信和沉穩的作風,正在潛移默化地影響著整個東軍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