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端著茶杯,不緊不慢地說道:“就在金輝酒店外麵,這家夥看我的眼神,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。”
“金輝酒店……”李建業的臉色愈發難看,“他身邊有多少人?”
“不多。”
秦豪伸出三根手指。
“二三十個吧,都帶著家夥,殺氣騰騰的。”
“二三十個?!”李建業倒吸一口涼氣。
這已經不是簡單的保鏢了,這是一個成建製的戰鬥小隊!
“然後呢?”李建業追問。
“然後我就跟著他走了走。”秦豪說得輕描淡寫。
“跟到哪兒了?”
“老城區,一個廢棄的筒子樓,我把他住的樓層和房間號都鎖定了。”
秦豪說完,又喝了口茶,像是在說一件今天晚飯吃了什麼一樣平常的小事。
辦公室裡陷入了詭異的安靜。
李建業就那麼撐著桌子,一動不動地看著秦豪,眼神複雜到了極點。
震驚。
難以置信。
還有一絲……抓狂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李建業指著秦豪,你了半天,最後憋出一句:“你把他老巢都給端了?!”
“沒,就是看看。”秦豪說。
李建業感覺自己快要心肌梗塞了。
看看?
說得真輕鬆!
他猛地一拍桌子,在辦公室裡煩躁地踱步。
“你知道我為了找他,花了多大力氣嗎?!”
“這家夥一入境,就像泥鰍一樣鑽進了人海裡,信號屏蔽,行蹤詭秘!”
“我把飛鷹突擊隊和孤狼特彆行動組最精銳的偵察小組都派出去了!”
“閆強和殷絕那兩個小子,帶隊在全城摸排了好幾天,連根毛都沒找到!”
“結果你呢?你就是出門吃個飯的功夫,不僅碰到了他,還把他住哪兒都給摸清楚了?!”
李建業停下腳步,死死地盯著秦豪,咬牙切齒地吐出幾個字:
“秦豪,我嚴重懷疑你上輩子是條狗!”
“而且是警犬裡的王牌!”
秦豪挑了挑眉,對於這種“誇獎”,他早就習以為常。
“所以,這家夥到底什麼來頭?值得你這麼大動乾戈?”
李建業深吸一口氣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。
他走回辦公桌後,從一個上了鎖的抽屜裡,拿出了一份加密檔案,扔給秦豪。
“你自己看。”
他的臉色變得無比嚴肅。
“他叫鐘也,是你上次在公海廢掉的那個鐘百川的親弟弟。”
秦豪翻開檔案的手微微一頓。
鐘百川的弟弟?
怪不得。
那股子不死不休的殺意,終於找到源頭了。
李建業繼續說道,聲音低沉:
“但這還不是他最重要的身份。”
“他是境外‘莽子’集團安插在金三角地區,專門負責洗錢的財務部隊的最高頭目!”
“鐘百川在國內的生意,很大一部分黑錢,都是通過他這條線洗白的。”
秦豪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。
莽子集團。
金三角。
洗錢部隊。
每一個詞,都代表著無儘的罪惡和血腥。
他快速地翻閱著檔案,上麵詳細記錄了鐘也的過往,樁樁件件,都觸目驚心。
“你廢了鐘百川,等於斷了莽子在國內的一條重要財路。鐘也這次入境,表麵上是來為他哥報仇,但更深層次的目的,恐怕是想重新打通這條線,甚至……是衝著你來的。”
李建業沉聲分析道。
“他們把你當成了最大的絆腳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