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光在地上鋪開一片朦朧的銀霜。
白露拖著微醺的腳步回到住處時,嗬嗬正盤腿坐在床上刷手機。
“可算回來了,再不回來我都要以為你被七叔祖拐去入贅了。”
嗬嗬抬眼調侃,視線落在白露泛紅的臉頰上調侃道:“嘖,這臉紅的,是喝了酒還是被某人偷親了?”
白露嗔怪地拍了她一下,脫鞋上床時帶起一陣淡淡的酒氣:
“彆胡說,顧師傅家的三十年陳釀太烈,喝了兩杯就上頭了。”
嗬嗬放下手機,翻身支著下巴打量她:
“說真的,今天看你倆在戲台上演夫妻,還真有那麼點意思。尤其是你那句‘夫君保重’,眼淚說來就來,不去當青衣可惜了。”
提到戲台,白露的臉頰更燙了。
她拽過被子蒙住半張臉,隻露出一雙亮晶晶的眼睛:
“嗬嗬,你說……顧言他到底怎麼樣啊?”
嗬嗬挑眉,故意拖長了語調:
“你倆都這樣了——”
她朝白露泛紅的耳根努努嘴:
“還問我他咋樣?我說他不好,你能信?我說他是天上謫仙,你還能把他供起來不成?”
“哎呀你就說嘛!”
白露不依不饒地踹了她一腳,被子滑落露出的脖頸紅得像熟透的櫻桃。
“我就是想聽聽你的看法嘛。”
“看法啊……”嗬嗬故作沉吟,指尖在下巴上輕點。
“顧老師嘛,長得是沒話說,那張臉往那一站,不用說話,周圍就開始尖叫了。關鍵還那麼有才華,寫歌跟玩似的,《稻香》《將進酒》哪首不是現象級?”
她話鋒一轉,嘴角勾起促狹的笑:
“不過啊,這麼優秀的男人,身邊肯定不缺鶯鶯燕燕。我瞅著節目組那幾個女工作人員,看他的眼神都快拉絲了,保不齊就是個花心大蘿卜呢。”
“你胡說!”
白露像被踩了尾巴的貓,猛地從床上彈起來,撲過去按住嗬嗬撓癢癢。
“顧言才不是那樣的人!他對我可好了,會給我剝蓮子,會教我唱柳子戲,還會……”
她突然卡殼,想起月光下那個吻,臉頰燙得能煎雞蛋。
嗬嗬笑得花枝亂顫,一邊躲一邊告饒:
“是是是,顧言最好了!顧老師是天下第一好!”
她猛地抓住白露的手腕,眼神促狹:
“畢竟某白姓女明星喝多了都抱著人家不撒手,連‘顧言哥哥貼貼’都喊出來了,我哪敢說他壞話呀?”
“你還說!”
白露羞憤地把臉埋進枕頭,悶聲悶氣地捶著被子,“再提我就把你的糗事全部捅出去!”
“彆彆彆!”嗬嗬連忙討饒,兩人鬨作一團,床板發出吱呀的抗議。
直到氣喘籲籲地癱倒在枕頭上,白露才發現自己的心跳快得像要蹦出來,腦海裡全是和顧言的點點滴滴。
夜色漸深,窗外的蟲鳴漸漸稀疏。
嗬嗬忽然歎了口氣,語氣裡褪去了玩笑的意味:
“說真的露露,顧老師確實是個值得托付的人。”
她側過身,繼續道:
“他看你的眼神,藏不住事。上次你被公司刁難,他那護犢子的勁兒,連黃老師都看出來了。”
白露的心跳漏了一拍,指尖無意識地絞著被角。
“娛樂圈這麼亂,能遇到個真心待你的不容易。”
嗬嗬拍了拍她的手背,聲音輕得像羽毛。
“如果你認準了,我絕對無條件支持你。我看你跟他在一起的時候,眼睛裡都有光。”
她忽然促狹地眨眨眼:
“不過啊,可彆太早弄出個小baby,某人隻能在家帶孩子嘍。”
“你滾啊!”
白露的臉瞬間紅透,抓起枕頭砸過去,嘴角卻忍不住揚起甜蜜的弧度。
“我才不會那麼不小心……”
話沒說完就被自己的想法羞到,把臉埋進枕頭悶笑。
“總之,我會幸福的。”
嗬嗬看著她少女懷春的模樣,無奈地搖搖頭。
月光漫過床沿,將兩個女孩的影子拉得很長,空氣中彌漫著未說出口的期許。
...............
第二天一大早,顧言被手機鈴聲驚醒。
他摸索著接起電話,秦山老爺子中氣十足的聲音立刻炸響:
“臭小子,還沒起呢?”
“剛醒,師父。”
顧言揉著太陽穴坐起來,宿醉的頭疼還沒完全散去。
“您老這時候打電話,是有什麼急事?”
“能有什麼事?還不是惦記著你那國慶征歌!”
秦山的聲音帶著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,“報名截止還有兩天,你要是敢忘了,看我不打斷你的腿!”
顧言低笑:
“放心吧師父,歌早就寫好了。錄完節目就去把歌錄下來,弄好發您郵箱,您老給掌掌眼。”
“算你小子靠譜。”
秦山的語氣緩和下來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