約定的咖啡廳在一棟玻璃幕牆寫字樓的底層，落地窗外人來人往，顧言推門進去時，一眼就看到了靠窗的位置。
沈明穿著熨帖的深灰色西裝，頭發梳得一絲不苟，正低頭看著文件。
聽到動靜，他立刻站起身，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微笑：
“顧總，一路辛苦了。”
他的目光轉向陳赤赤和路含，笑意更深了些：
“赤赤，路含，好久不見。”
“沈哥越來越精神了啊。”
陳赤赤拍著他的肩膀，語氣裡帶著點懷念，又有點惋惜：
“當年你帶的那個組合，要是沒被李勝瞎搞，現在估計早就火出圈了。”
沈明的笑容淡了些，眼底掠過一絲複雜：
“都是過去的事了。”
“好了，彆感慨了。”
路含打圓場，把顧言往前推了推：
“沈哥，你能遇到小言子，也算是找對人了，他這人彆看年輕，格局大著呢。”
沈明看向顧言，目光裡帶著審視：
“顧總年輕有為，《稻香》、《月亮照山川》、《我和我的祖國》這些歌，我反複聽了不下二十遍，確實都是難得的佳作。”
“沈哥過獎了。”
顧言在他對麵坐下，開門見山：
“關於工作室的事，我想聽聽你的想法。”
沈明從公文包裡拿出一疊文件，條理清晰地鋪開：
“我做了三個方案，從初期的人員架構到後期工作室發展，如果顧總信任我，我建議先從音樂製作起家，以你的創作能力為核心，接影視ost和綜藝主題曲，或者其他藝人定製，積累口碑後再簽藝人。”
他指著其中一頁：
“星耀的前車之鑒擺在那，我們必須走精品路線，寧缺毋濫。初期不需要太多人，一個編曲師，兩個錄音師，再加個行政，五個人就能運轉。”
“劈裡啪啦~如此如此~這般這般~”
顧言越聽越心驚，沈明不僅把流程摸得門清，連他沒考慮到的細節都一一覆蓋，甚至連哪個錄音棚的設備最適合他的聲線，都做了詳細標注。
“沈哥，你這準備也太充分了，比我公司的經理人靠譜十倍。”
陳赤赤探過頭來看文件，忍不住咋舌。
沈明笑了笑：“既然要做，就不能敷衍。”
“好，沈哥，我看到了你的實力，我也不廢話，你能看上我，咱們就簽合同，年薪百萬+5的原始股。”
顧言誠懇的對沈明說道。
沈明沒有立刻答應，而是看向顧言，眼神變得銳利：
“但我有個問題想請教顧總。”
“你說。”
“你能給我多大權利？或者我能做哪些決定？”
沈明的聲音不高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認真：
“星耀的事讓我明白，沒有實權的經理人，就像被線牽著的木偶，什麼都做不了。”
顧言瞬間明白他的顧慮，星耀的陰影顯然還沒從他心裡散去。
他身體微微前傾，語氣誠懇：
“沈哥，除了工作室的大方向需要我們一起定奪，其他的事，包括項目選擇、人員任免，甚至我的行程安排，都由你全權負責。簡單說，你就是工作室的掌舵人，我隻負責創作。”
陳赤赤在旁邊敲邊鼓：
“就是就是，沈哥你還信不過小言子？他連七叔祖的身份都敢往外亮，還能坑你不成？”
路含也點頭：
“放心吧，我們倆給你當見證人，要是他敢反悔，我們幫你揍他。”
沈明看著顧言坦蕩的眼神，沉默了幾秒，忽然伸出手：“成交。”
顧言笑著握住他的手，指尖傳來溫熱的觸感——這大概是他穿越過來，做得最正確的決定之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