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台休息室,長條沙發上。
陳赤赤癱成個“大”字,手裡刷著手機,突然“噗嗤”一聲笑出聲。
“赤赤哥,你笑什麼呢?”
趙金麥正低頭給白露編麻花辮,見陳赤赤笑得誇張,忍不住停下動作探頭看。
路含靠在窗邊,聞言也直起身道:
“難不成是網上又出什麼新梗了?你這笑聲,比上次看言神彈破吉他還誇張。”
陳赤赤坐直身子,把手機屏幕轉向眾人,指尖點著熱搜詞條,笑得眉眼都擠到了一起:
“你們快看!化成雨90度鞠躬這詞條居然又冒上來了!網友都在催呢,說言神贏了賭約,化成雨得履行承諾,以後見了言神就得鞠90度躬!”
路含湊過去一看,忍不住拍了下大腿:
“對哦!我都忘了這茬!當初征歌的賭約,化成雨後來被退賽了,就言神晉級了,還有人說不算數呢!”
他說著,還特意看向顧言,眼裡滿是促狹:
“言神,要不咱發個浪博‘提醒’一下?讓他彆想賴賬。”
白露剛編好的辮子還鬆著半截,聞言下意識接話:
“可化成雨現在都涼透了吧?前陣子聽我經紀人說,他退圈了,以後哪還能見到言哥啊。”
顧言笑了笑道:
“這賭約估計是兌換不了了,彆拿出來鞭屍了,多沒意思,顯得咱們欺負人。”
這話一出,休息室裡頓時爆發出一陣大笑。
陳赤赤笑得直拍沙發扶手,喊著“精辟!太精辟了”。
趙金麥也忍不住笑,手裡的發繩都滑到了手腕上。
路含靠在窗邊,笑著搖頭:
“你這小子,嘴上留德,但理是這個理。”
白露看著顧言低頭調琴的側臉,陽光在他睫毛上投下淺影,心裡悄悄鬆了口氣。
她其實有點怕顧言還記著化成雨的茬,畢竟當初那人可沒少找事,現在見他這般豁達,嘴角忍不住彎了彎,伸手把編好的麻花辮往耳後攏了攏,露出白皙的脖頸。
就在這時,“篤篤篤”的敲門聲突然響起,節奏沉穩,不疾不徐。
陳赤赤瞬間坐直:
“這麼快就彩排了?我記得還有半小時呢。”
他看了眼手機,屏幕上顯示才兩點十五分,不由得撓了撓頭:
“難道是提前了?還是工作人員記錯時間了?”
路含放下手機,朝顧言遞了個眼神:
“去看看?說不定是節目組有臨時調整。”
顧言起身走向門口。
門把手轉動的瞬間,他還以為會看到穿著節目組馬甲的場務,結果門一打開,看清來人時,顧言的眼睛瞬間亮了——門外站著的是屠紅剛!
老人穿著件深灰色中山裝,領口扣得整齊,頭發梳得一絲不苟,精神矍鑠,手裡還拎著個竹編食盒。
“屠叔?”顧言連忙側身讓開,聲音裡滿是驚喜,“您怎麼來了?快進來!外麵冷。”
休息室裡的眾人聽到聲音,齊刷刷轉頭,看清是屠紅剛,瞬間都站了起來。
陳赤赤第一個迎上去,握著屠紅剛的手笑道:
“屠老師!您怎麼有空來這兒?我可太喜歡您唱的《霸王彆姬》了,之前還循環了好幾天!”
趙金麥也快步走過來,語氣帶著幾分拘謹又激動:
“屠老師好,我是趙金麥。”
屠紅剛笑著跟眾人打招呼,目光掃過屋裡,最後落在白露身上,眼睛微微一亮,轉頭衝顧言打趣:
“小言,這位就是你那小女友吧?林婉姐跟我念叨好幾回了,說你找了個性格好又漂亮的小姑娘,今日一見,果然名不虛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