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臥的落地窗拉開了半扇,夜風帶著山間的涼意吹進來,拂動米白色的窗簾輕輕晃動,把窗外的竹影映在地毯上,搖搖晃晃像在跳舞。
月光透過窗簾縫隙,灑下幾縷銀色的光,落在顧言和白露的腳邊,像撒了一地碎銀子。
顧言幫白露拉了拉被子,讓她靠得更舒服些。
兩人躺在床上,白露蜷縮在顧言懷裡,像隻找到溫暖的小貓,耳朵貼著他的胸膛,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。
那聲音很有規律,像最安心的搖籃曲,讓她緊繃了一天的神經慢慢放鬆下來。
房間裡很安靜,隻能聽到窗外的風聲和兩人的呼吸聲。
白露安靜了好一會兒,手指在顧言的睡衣上輕輕畫著圈,從他的胸口畫到手腕,動作很輕,帶著點無意識的依賴。
突然,她抬起頭,眼神裡帶著慌亂又堅定,像隻鼓起勇氣遞出真心的小兔子,聲音細若蚊呐卻異常清晰:
“顧言,你要了我吧。”
顧言的身體猛地一僵,低頭看著她近在咫尺的眼睛。
那裡麵有羞澀,有緊張,還有一絲渴望,甚至能看到她眼底自己的倒影。
他愣了幾秒,才緩過神,伸手扶著她的臉頰,拇指輕輕蹭過她的眼角,動作溫柔卻語氣格外認真:
“露露,你想好了嗎?”
他的聲音很沉,帶著不容置疑的嚴肅:
“這不是玩笑,也不是頭腦一熱的衝動。這是一輩子的事情,一旦做了,就不能回頭了,你要想清楚,以後不管是開心還是難過,不管我是紅還是不紅,不管我們會遇到什麼困難,你都要跟我一起麵對,不能後悔,也不能中途放棄,明白嗎?”
白露被問得愣住了。
其實她剛才說這話,確實是腦子一熱。
看著顧言溫柔的樣子,想著不能陪他去旅行的遺憾,突然就想做點什麼證明自己的心意,想把最珍貴的自己給他,好像這樣就能彌補沒能一起旅行的遺憾。
可被顧言這麼一問,她才意識到,自己根本沒考慮那麼多。
她沒想過以後拍戲會聚少離多,沒想過萬一被粉絲發現戀情會有什麼影響,沒想過兩人現在連家長都還沒正式見過,甚至沒想過如果以後吵架了該怎麼辦。
她張了張嘴,卻沒說出話來,眼裡的堅定慢慢變成了迷茫,像個不知道該往哪走的孩子。
顧言沒催促,隻是靜靜地看著她,眼神裡沒有不耐煩,隻有耐心。
他知道白露年紀小,有時候會衝動,會憑著感覺做事,可這種事,不能隻靠感覺,必須要深思熟慮。
過了好一會兒,顧言才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後背,動作溫柔得像安撫受驚的小貓:
“傻丫頭,兩情若是長久時,又豈在朝朝暮暮。”
他的聲音很輕,卻帶著力量:
“我們還有很多時間,不用急在這一時。我想要的,是你心甘情願、深思熟慮後的決定,不是一時衝動——我想娶的是你,是想跟我過一輩子的你,不是‘一時興起’的你。”
他頓了頓,又補充道:
“等你想清楚了,願意跟我一起麵對以後所有的事情了,我們再做這件事,好不好?到時候,我會風風光光地娶你,讓所有人都知道,你是我的妻子,不是隨便玩玩的人。”
白露聽著這話,眼眶突然紅了,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,砸在顧言的手背上,滾燙滾燙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