廚房林婉正彎腰收拾碗筷。
顧言跟著端起餐盤開口：
“師娘，下午我帶露露去逛逛，晚點去買菜，今晚的飯我來做。對了，赤赤和路含說晚上過來拜訪您和師父。”
“陳赤赤？”
林婉手上的動作頓了頓：
“陳楷戈的外甥吧？老陳前陣子還跟我打電話，說這小子在綜藝上耍寶，把觀眾笑得直不起腰，可惜一直沒見過真人。倒是路含那小子，還會說‘拜訪’？”
她搖著頭擦灶台，語氣裡滿是了然：
“這孩子打小就皮，哪次來不是躲家裡人挨揍的？記得有回他爸拿著雞毛撣子追到胡同口，還是你師父把他護在身後才躲過一劫。”
顧言剛遞過去的抹布差點脫手，耳尖微微發燙：
“師娘您記性真好……小時候他總往這兒鑽，一開始他家人還找不到，後來摸準了規律，一來一個準，終究沒逃過。”
他撓撓頭，想起當年的糗事，忍不住失笑：
“我倆隻要湊一塊兒必闖禍，有次把師父珍藏的古琴弦弄斷，您罰我抄《琵琶行》五十遍，我拉著路含在譜子上畫小人兒，結果被您抓現行，兩人一起罰站了一下午。”
他頓了頓，眼裡閃過回憶的笑意：
“後來我都摸透您打的規律了，嘿嘿，總是能避開肉少的地方。”
“你還好意思說？”
林婉點了點他的額頭，眼裡卻全是寵溺：
“那古琴可是你師父年輕時用第一筆寫歌的錢買的，寶貝得跟什麼似的，被你們折騰得不成樣子。”
此時白露坐在客廳的竹椅上，捧著林婉給的石榴啃得香甜，殷紅的石榴籽沾在嘴角，像顆小小的朱砂痣。
聽見廚房的笑聲，她抬頭望去，正好撞見顧言看過來的目光，嘴角也跟著彎起，悄悄把掌心攢好的石榴籽往他方向遞了遞。
顧言心領神會，快步走出來接過，指尖不經意蹭過她的掌心，溫熱的觸感讓兩人都微微一頓。
“走啦，老板娘，帶你去辦正事。”
他笑著擦了擦指尖的石榴汁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顧言工作室。
玻璃門推開時，前台小姑娘瞬間瞪大了眼睛，手裡的咖啡差點灑在鍵盤上。
“顧總！白老師！”
她慌忙起身打招呼道。
顧言點點頭，徑直走向會議室，沈明早已捧著合同和文件夾等在那裡。
“看看條款，不滿意咱們再改。”
顧言把合同推到白露麵前。
白露低頭一看，“違約金：1元”，旁邊還附著一張手寫的“老板娘特權清單”。
字跡工整有力：
“1.可隨時休假，無需報備；
2.專屬廚師顧言24小時服務，菜品任選；
3.工作室重大決策享有知情權；
4.享有獨立休息室，配備定製茶具與零食櫃。”
“你這也太敷衍了吧？違約金才1塊錢。”
白露笑著嗔怪，指尖卻飛快地簽下“白露”兩個字，筆鋒利落。
“不過……我喜歡。”
她抬頭看向顧言：
“那以後我是不是可以天天讓你給我做糖醋排骨？”
“當然，老板娘的話就是聖旨。”
顧言彎腰湊近，聲音壓低了些：
“要是表現好，還能給你加個雞腿。”
沈明收回合同，心裡嘖嘖道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