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八點。
顧言捏著溫熱的豆漿杯,目光落在林婉忙碌的身影上。
老人家正把最後一袋真空包裝的香椿芽塞進白露手裡,指尖還沾著點麵粉,那是早上揉麵做包子剩下的。
“這是新曬的頭茬香椿,炒雞蛋最香,”
林婉的聲音帶著晨起的沙啞,卻滿是不舍:
“小露在劇組要是想家了,就拿出來聞聞,跟師娘在灶台上給你炒的一個味兒。”
白露雙手攥著香椿芽,包裝袋上還殘留著陽光的溫度,她鼻尖蹭了蹭袋子,像隻被投喂的小鬆鼠:
“謝謝師娘,我肯定省著吃,等拍完戲就回來跟您學包餃子,上次您說的月牙形褶子,我還沒學會呢。”
秦山坐在旁邊抽著旱煙,銅製煙杆在桌沿磕了磕,煙灰簌簌落在青瓷煙灰缸裡。
他故作嚴肅地抬眼,卻藏不住眼底的關切:
“在外麵彆亂搞事情,你小子最近給我消停點,還有《寧安如夢》的ost,彆應付,聽眾耳朵尖著呢!”
顧言笑著點頭,把最後一口油條塞進嘴裡:
“您放心,絕不搞事情,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。”
“臭小子,人若犯我,往死裡整是吧~。”
秦山笑罵著,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:
“有事隨時打電話,彆硬扛,我和你師娘這把老骨頭還能動呢?”
顧言鄭重點頭。
臨走時,林婉又往顧言包裡塞了罐枸杞:
“熬夜錄歌的時候泡著喝,彆跟上次似的把嗓子熬啞了,到時候又得讓你師父罵。”
顧言拎著鼓囊囊的包,牽著白露的手走到門口,回頭時,晨光正好落在秦山和林婉並肩的身影上。
老兩口還站在台階上望著他們,秦山的旱煙杆斜夾在指間,林婉的圍裙還沒來得及解,像兩株紮根在時光裡的老槐樹,守著滿院的石榴香。
“呼~走吧,再不走更不舍得了。”
顧言輕輕捏了捏白露的手心,女孩才戀戀不舍地揮揮手,轉身跟著他往胡同口走。
“顧言,我們後麵經常來好嗎?”
白露不舍得問道。
“好,都聽你的。”
顧言肯定回答道。
顧言和白露上了沈明派人來接的車。
顧言靠在副駕上,指尖在手機屏幕上滑動,調出給周星星唱的《借夢》:
“這小子,不錯,唱的還行,隻是有些地方處理還不夠細膩,等過去在調整一下。”
白露坐在後排,正對著後視鏡整理耳邊的碎發,聞言回頭,發梢掃過衣領上的珍珠扣:
“我那首《雪季》也得好好錄,上次為了趕宣傳片,好多細節都沒處理好。”
“放心,錄音棚裡的設備沈哥都是買的頂配,保準把你嗓子裡的小細節都錄進去。”
顧言笑著轉頭,陽光落在他眼底,閃著細碎的光。
他忽然想起什麼,摸出手機給沈明撥了電話,指尖在撥號鍵上頓了頓。
《寧安如夢》的主題曲《與愛》還沒定人,環宇那邊之前拍著胸脯說找,到現在沒動靜,真是不靠譜。
“嘟——嘟——”兩聲後,沈明沉穩的聲音傳來:
“顧總,有什麼事嗎?”
“沈哥,《寧安如夢》那首主題曲《與愛》還沒定人。”
顧言靠在椅背上,語氣帶著點吐槽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