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露拉著顧言的胳膊,小聲道:
“言哥,你不會怪我剛才擅自做主吧?我知道你不想欠人情,但靚靚姐真的太不容易了,她要是能靠這首歌翻紅,就不用再去跑那些沒營養的商演了。”
顧言摸了摸她的頭,指尖拂過她的發梢:
“傻瓜,我怎麼會怪你呢?你可是這家工作室的老板娘,這點主還做不了嗎?再說,章老師的嗓子確實好,合作一次也不虧,就當結個善緣。”
“那你後麵寫歌,真的要先考慮靚靚姐嗎?”
白露的眼神裡帶著點擔憂。
顧言忍不住笑了,伸手把她摟進懷裡,下巴抵在她的發頂:
“放心吧,我最不缺的就是歌。你忘了?我寫一首歌有多快,多寫幾首不成問題。你就彆擔心了。”
白露這才鬆了口氣:
“對不起,言哥,我剛才沒想那麼多,就是覺得靚靚姐太可憐了。她前夫總在網上黑她,其實她人可好了。”
顧言看著女孩委屈的模樣,心裡軟得一塌糊塗。
他伸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淚珠,語氣溫柔:
“傻丫頭,彆說對不起。你心善,這是好事,我就是喜歡你這點。再說,有我在呢,就算後麵有麻煩,我也能解決,不用怕。”
白露靠在他懷裡,很快又恢複了活力,像隻滿血複活的小兔子:
“嘿嘿,言哥最好了!走,我們去錄歌吧!晚上還要去見何老師,可不能遲到,何老師最討厭遲到的人了。”
顧言任由她拉著往錄音室走。
錄音室在三樓,推開門,裡麵的設備一應俱全。
顧言看向錄音室裡,隻見周星星戴著耳機輕哼。
他的聲音帶著點少年感的沙啞,很適合《借夢》裡那種“錯過青春”的遺憾感。
顧言看著周星星也沒說話,《借夢》已經不需要他多說什麼,一點小瑕疵而已。
白露鬆開顧言的手,蹦蹦跳跳地走進錄音棚,拿起掛在麥克風上的耳機戴上,對著調音台比了個“ok”的手勢:
“喂喂喂,能聽到嗎?我試試音。”
“可以,白老師,聲音很清晰,氣息也穩。”
調音師的聲音從喇叭裡傳來,他調整了一下參數:
“伴奏準備好了,您隨時可以開始。”
白露閉上眼睛,深吸一口氣。
隨著前奏緩緩響起,她輕輕開口,聲音很輕:
“我們的誓約漸漸隻剩想念
花開滿了的街沒有你的遇見
看雲煙著急等待冬季
慢慢留住回憶
忘了四季沒有了你”
她的氣息很穩,唱到“誓約”二字時,尾音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顫抖,把遺憾藏在細膩裡。
顧言看著屏幕上跳動的波形,每一個音符都精準地落在心上。
他拿起對講機,輕聲指導:
“這裡的轉音再柔一點,‘想念’的‘念’字,氣息再沉下去一點,把那種抓不住回憶的無力感放出來。”
白露點點頭,重新唱了一遍。
這次她的聲音更細膩了,“念”字的尾音帶著點綿長的歎息,像對著空無一人的街道輕聲呢喃,把孤獨感唱得淋漓儘致。
旋律推進到主歌第二段,她的聲音依舊保持著細膩的質感:
“風吹很輕
吹落花開滿一地吹動我心
月光下你的叮嚀是很動聽
靠近得很小心
時節停留在夢境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