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酒店房間時,已經是晚上九點半。
顧言把外套脫下來搭在沙發上,轉身就看見白露站在玄關,腳尖輕輕蹭著地板,像個犯了錯等待批評的孩子。
房間裡沒開燈,隻有落地窗外的月光透進來,在地板上投下大片銀色的光斑,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,看起來格外單薄。
“那個……”
白露猶豫了半天,還是邁開步子走上前,從背後輕輕抱住顧言的腰,臉頰貼在他的襯衫上,聲音悶悶的:
“是不是我不該讓你去殺青宴?早知道李導會那樣逼你喝酒,我就算跟他翻臉,也不會邀你去的。”
顧言沒動,任由她抱著。
他能感覺到女孩的臉頰在自己後背輕輕蹭,手臂還在慢慢收緊,仿佛怕自己會生氣離開。
白露見他沒反應,又往他懷裡蹭了蹭,聲音軟得像剛熬好的糯米粥:
“彆生氣了好不好?我給你唱《稻香》好不好?我練了好久,保證不跑調。”
她說著,就想張嘴哼唱,卻被顧言抓住了手腕。
顧言轉過身,臉上沒什麼表情,故意冷著臉道:
“你這是乾什麼?用唱歌來哄我?”
白露被他看得心裡一慌,眼眶瞬間就紅了。
她踮起腳尖,飛快地在顧言的臉頰上親了一下,手指緊張地絞著裙擺:
“我……我就是想讓你彆生氣。那……那我給你捶捶背?我捶背可舒服了,上次我給我媽捶,她都說比按摩店的師傅還專業。”
顧言還是沒說話,隻是靜靜地看著她。
白露急了,乾脆往前邁了一大步,雙手環住他的脖子,踮起腳尖對著他的嘴唇就吻了上去。
她的吻帶著點慌亂,卻格外認真:
“這樣總行了吧?你…你還生氣,我就…就吻暈你。”
顧言再也忍不住,“噗嗤”一聲笑了出來。
他看著女孩瞬間瞪大的眼睛,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:
“就這點本事?”
“你!你故意逗我!”
白露瞬間反應過來,氣得在他胸口捶了一下,拳頭沒什麼力氣,反而像在撒嬌:
“我都快擔心死了,你居然還笑我!你是不是早就不生氣了?”
“嗯,早就不氣了。”
顧言伸手把她往懷裡帶了帶,低頭在她耳邊說,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廓:
“就是想看看你緊張的樣子,挺可愛的。”
“你討厭!”
白露羞憤地把頭埋進他懷裡,卻忍不住笑了出來。
她伸手在顧言的腰上撓了撓:
“我讓你逗我!讓你看我笑話!”
顧言怕癢,笑著往後躲,兩人鬨作一團,最後雙雙倒在柔軟的大床上。
白露趴在顧言身上,頭發散落在他的胸口,呼吸帶著溫熱的氣息:
“你以後不許再這樣嚇我了,我心臟不好,經不起你這麼折騰。”
“好,不嚇你了。”
顧言伸手把她散落的頭發彆到耳後,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。
兩人溫存了一會,洗完澡兩人重新躺在床上。
月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,落在她的發梢上,像鍍了層金邊。
顧言輕輕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吻,聲音輕得像夢囈:
“睡吧!明天還要早起。”
白露“嗯”了一聲,往他懷裡又蹭了蹭,很快就傳來均勻的呼吸聲。
顧言抱著她,聽著她沉穩的心跳,也漸漸閉上了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