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陳叔至!”
矮牆後,一名吳軍將領策馬而出。
“呂大都督神機妙算!早知爾等漏網之魚會走此險道!某乃偏將軍潘璋!此路不通!下馬受縛,或可留爾等全屍!”
陳到頭盔下的嘴角,勾起一抹冰冷到極致的弧度。
他緩緩抬起手,指向那道簡陋卻致命的矮牆。
“白毦兵。”
“在!”
身後一百二十名頭戴朱漆皮胄的白毦精銳,齊聲應諾!
“看見那道牆了嗎?”
陳到的聲音陡然拔高,“給老子…撞碎它!”
“吼——!!!”
一百二十名白毦兵爆發出震天怒吼!
沒有絲毫猶豫!
沒有半分畏懼!
如同被壓抑到極致的火山轟然噴發!
他們猛地一夾馬腹,根本不等身後江陵敢死隊跟上,朝著那道布滿弓弩長矛的死亡矮牆,發起了有去無回的決死衝鋒!
“放箭!放箭!”
潘璋驚怒交加的聲音響起!
“嗡——!”
吳軍弓弩手倉促射出的箭雨!
“舉盾!衝鋒!”
趙七的吼聲淹沒在箭矢破空聲中!
“噗噗噗噗!”
箭矢撞擊在精鐵小圓盾和輕甲上的聲音密集如雨!
沉悶的入肉聲和戰馬的慘嘶同時響起!
衝鋒的鋒矢瞬間被削掉一層!
不斷有人影落馬!
但衝鋒的速度…沒有絲毫減緩!
反而在鮮血的刺激下,變得更加瘋狂!更加決絕!
五十丈!三十丈!十丈!
“擲矛!”
陳到冰冷的聲音如同催命符咒!
“殺——!”
衝在最前的數十名白毦兵,在高速奔馳中,用儘全身力氣將掛在馬鞍旁的特製短矛狠狠擲出!
這些短矛比尋常投矛更沉,矛尖帶著猙獰的三棱破甲錐!
“嗖嗖嗖——!”
短矛帶著淒厲的尖嘯,瞬間跨越最後十丈距離!
“啊!”
“噗嗤!”
矮牆後響起一片驚恐的慘叫和矛尖撕裂皮甲、貫穿肉體的恐怖聲響!
吳軍嚴密的陣型瞬間被撕開數個血淋淋的缺口!
“破陣!”
陳到的吼聲如同炸雷!
他本人已一馬當先,衝到了矮牆前!
麵對拒馬和如林的長矛,他猛地一勒韁繩,戰馬人立而起!
同時身體如同靈猿般離鞍躍起!
一腳狠狠踏在馬鞍上借力,整個人如同炮彈般,越過拒馬尖端,淩空撲向矮牆後驚駭的吳兵!
人在空中,環首刀已然出鞘!
雪亮的刀光劃出一道驚心動魄的弧線!
“噗!”
一顆戴著皮盔的吳兵頭顱衝天而起!
幾乎同時!
“轟隆!”
“哢嚓!”
緊隨其後的白毦兵根本無視拒馬和長矛!
有人操控戰馬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強行撞開拒馬空隙!
有人則像陳到一樣,直接棄馬飛躍!
更有悍勇者,直接用身體撞向如林的長矛,在矛尖貫體的瞬間,手中環首刀也狠狠劈開了敵人的喉嚨!
用血肉之軀,為袍澤撞開一條血路!
矮牆後的吳兵,何曾見過如此瘋狂、如此高效、如此視死如歸的打法?!
他們被撲麵而來的慘烈殺氣震懾,被那瞬間爆發的恐怖傷亡打懵了!
陣型大亂!
“擋我者死!”
陳到渾身浴血,刀光過處,殘肢斷臂橫飛!
他根本不做任何纏鬥,認準了潘璋那麵將旗的方向,狠狠捅了進去!
目標隻有一個——鑿穿!
以最快的速度鑿穿這條封鎖線!
“攔住他!攔住那個戴朱胄的!”
潘璋驚恐的叫聲響起,他認出了那標誌性的朱漆皮胄!
但已經晚了!
在陳到身先士卒的亡命突擊和白毦兵以命換命的瘋狂打法下,這條倉促布下的封鎖線,被瞬間撕裂!
黑色的鐵流硬生生從吳軍陣中犁開一條血肉通道!
“走!”
陳到一刀劈翻擋在麵前的一名吳軍軍侯,頭也不回地狂吼!
他看都不看身後陷入混戰的袍澤和仍在頑抗的吳兵,策動搶來的戰馬,朝著麥城方向,再次發起不顧一切的衝刺!
身後,能跟上來的白毦兵和部分江陵敢死隊,如同決堤的洪水,緊隨其後,衝破封鎖,再次消失在莽莽山林之中!
原地,隻留下潘璋氣急敗壞的咆哮、遍地狼藉的屍骸、以及那麵被踩踏在泥濘中的“潘”字將旗。
寒風卷起濃烈的血腥味,送向麥城的方向。
那支黑色的箭頭,帶著滿身傷痕和更甚的決絕,正以燃燒生命的速度,刺向最後的絕地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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