鮮血瞬間染紅了周邊的江水，吸引來嗜血的江魚！
白毦水鬼雖驚不亂，立刻拔出短刃迎戰。
雙方在水下展開了一場極其殘酷而沉默的搏殺！
水靠被撕裂，血肉被刺穿，不斷有人失去生機，緩緩沉入江底，或是被暗流卷走。
浪裡蛟揮動特製的分水峨眉刺，格開一柄刺來的魚叉，反手刺入一名吳軍水鬼的咽喉，滾燙的鮮血噴湧而出。
他奮力向鐵柵靠近，試圖看清其結構和鎖具，卻遭到三四名吳軍水鬼的圍攻！
一名白毦水鬼試圖用鋼鑿破壞鐵柵，卻被柵後刺出的長矛捅穿了腹部！
另一名水鬼掏出弩箭，在水下艱難地瞄準射擊，弩箭威力大減，但仍射倒了一名敵人，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，瞬間被更多吳軍水鬼包圍！
戰鬥短暫而激烈。
吳軍水鬼顯然同樣訓練有素，且熟悉水下環境，又占有地利和人數的優勢。
白朳水鬼雖拚死抵抗，擊殺了不少敵人，但難以達成戰略目標。
浪裡蛟眼見部下不斷減員，任務已無法完成，猛地吹響了含在口中的特製銅哨——發出一種類似水梟哀鳴的尖銳聲音！
撤退信號！
幸存的白朳水鬼們立刻放棄纏鬥，奮力向江心和水下黑暗處潛去，試圖擺脫追擊。吳軍水鬼並未深追，他們的任務是守衛水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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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個時辰後，下遊蘆葦蕩。陳到臉色陰沉地看著陸續返回的士卒。
出發時五十人，此刻僅回來二十三人，且幾乎人人帶傷，個個精疲力儘，麵色蒼白，在秋風中瑟瑟發抖。
更有幾人傷勢過重，被同伴拖上岸後便已氣息奄奄。
“將軍…屬下無能…”
浪裡蛟肩膀上插著一根斷掉的魚叉，鮮血淋漓，跪倒在地，聲音顫抖，“水門…有重兵埋伏…鐵柵極固，掛有警鈴…吳狗水鬼…厲害…”
陳到扶起他，沉聲道：“非你等之過。是陸遜防備太過周密。可探得什麼？”
“有！”另一名水鬼喘息著補充，“我等雖未進水門，但拚死靠近觀察，那鐵柵並非一整塊，應是…中間有豎閘，可由絞盤提升！
絞盤所在…似在城牆內側一處墩台內！水下…水下還有暗樁！我等折了幾個弟兄，才摸清大概位置…”
他迅速用匕首在泥地上畫出了簡略的示意圖。
陳到眼中寒光一閃！
雖然付出了慘重代價，但這份用鮮血換來的情報極其寶貴！
它證實了水門的存在和大致結構，摸清了一部分水下防禦設施，更重要的是，知道了開啟機關的可能位置！
“辛苦了！你們立了大功！”
陳到重重拍了拍他們的肩膀，“速帶傷員回營醫治！重賞！”
他轉身，望向夷陵城的方向，目光更加深邃。
水路，比想象中更難突破。陸遜果然算無遺策。
但，知道了閘門可能由內部絞盤控製，這本身就是一個值得利用的信息。
或許…強攻無法實現，但配合其他手段呢？
冰冷的江水，吞噬了二十七條白朳精銳的性命，卻也帶來了一線黑暗中的微光。
接下來的較量，將更加詭譎和殘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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