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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無恥!下作!”徐盛猛地一拍案幾,“陳到狗賊!安敢如此!”
朱然也咬牙道:“此乃亂軍心之計!都督,當嚴禁流傳,違令者斬!”
陸遜緩緩放下帛布,淡淡道:“燒了。傳令下去,再有拾獲此類箭書者,立即上交,不得傳閱私藏。違令者,軍法從事。”
他看向眾將:“蜀軍欲激怒我等,亂我軍心,迫我出戰。此等拙劣伎倆,何必動怒?吩咐下去,今日餐食,每人多加二兩肉。”
命令被執行下去,但那股被羞辱、被嘲弄的怒火,卻如同毒焰般在不少吳軍將士心中燃燒,尤其是那些江東子弟,更是感到顏麵儘失。
雖然嘴上不敢說,但那種壓抑的憤懣和隱隱的動搖,卻難以避免地滋生著。
真正的恐怖,來自於無聲的死亡。
一名吳軍的軍侯,仗著身穿精良鎧甲,自恃勇武,不信邪地站在城頭顯眼處,大聲嗬斥著那些因恐懼而縮在垛口後的新兵。
“都怕什麼?蜀賊箭矢還能拐彎不成?都給老子打起精神…”話音未落!
一支來自極遠處、力道遠超尋常的粗長弩箭,如同黑色的閃電,跨越了驚人的距離,發出令人心悸的尖嘯!
“嘭!”的一聲悶響!
那弩箭竟精準地命中了軍侯胸甲與肩甲的連接處!
特製的破甲箭簇撕裂鐵葉,深深嵌入其胸腔!
巨大的衝擊力將他帶得向後飛起,重重摔在城磚上,口鼻噴血,當場斃命!
城頭上瞬間死寂!
所有士卒都驚恐地看著那具還在微微抽搐的屍體,看著那支兀自顫抖的、象征著死亡的重弩箭,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!
從那以後,城頭軍官巡城,無不是重盾親衛環繞,行走時儘可能利用垛口和擋板掩護,再無人敢輕易暴露。
甚至一些低級軍官產生了極大的心理壓力,唯恐被那不知藏在何處的“死神”點名。
連續的打擊,雖然單次損失不大,但那種無孔不入、日夜不休的精神折磨,讓秭歸守軍的士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滑落。
軍中開始流傳各種恐怖的流言,說蜀軍有山鬼助陣,說白毦兵是地獄來的惡鬼,刀槍不入,來去無蹤…
陸遜深知局勢嚴峻。
他采取了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法——親自巡城。
每當夜幕降臨,或是軍心浮動之時,陸遜便會出現在城頭。
他不穿重甲,隻著都督袍服,在親衛的護衛下,緩步行走於各段城牆。
麵色平靜,目光沉穩,遇到受傷的士卒會停下慰問,遇到緊張的軍官會溫言鼓勵。
“不必驚慌。蜀軍伎倆僅止於此,不敢真來攻城。”
“我軍城高池深,糧草充足,援兵不絕,隻需堅守,彼自退去。”
“陛下援軍不日即到,屆時,必讓城外蜀賊血債血償。”
他的聲音並不洪亮,卻自帶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。
主帥的鎮定,極大地緩解了士卒的恐懼。
看到他,士兵們仿佛就找到了主心骨,躁動的心緒能稍稍平複。
然而,陸遜的內心,遠不如表麵那般平靜。
每一次巡城,他都能清晰地感受到空氣中彌漫的恐懼和疲憊。
陳到的這種戰術,陰毒無比,它不追求一戰決勝,而是要一點點地磨光守軍的意誌和精力。
回到都督府,陸遜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。
他對著地圖,眉頭緊鎖。
陳到的活動範圍、襲擊方式、頻率…這一切都顯示,對方擁有極強的戰場控製力和情報能力。
那些白毦兵,對地形的利用達到了極致。
“必須想辦法打破這種被動…”
陸遜喃喃自語,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地圖,尋找著任何可能反擊的機會。
他知道,一味防守,終有被拖垮的一天。
而此刻,城外黑暗的山林中。
陳到擦拭著一架造型奇特的、帶有簡易瞄準機構的大型弩機,聽著副將彙報今日的“戰果”。
狙殺軍侯一名,驚走運糧隊一支,射出的箭書“效果良好”。
他臉上沒有任何得意,隻有冰涼的冷靜。
“還不夠。”
他淡淡地說,“陸遜在穩定軍心。那就讓他忙起來。
傳令,今晚‘驚營隊’增加至三隊,輪番上前,每半個時辰鼓噪一次。
水鬼營嘗試靠近其水寨下遊,看看能不能給東吳的戰船撓撓癢癢。”
“另外,”他抬起頭,眼中閃過一絲幽光,“讓我們藏在城裡的‘眼睛’,動一動。該讓陸都督,嘗嘗後院起火的滋味了。”
副將心中一凜,立刻領命:“諾!”
暗夜愈發深沉,秭歸城如同驚濤駭浪中的孤舟,而無數嗜血的鯊魚,正圍繞著它,亮出了更加鋒利的獠牙。
一場針對意誌的殘酷消耗戰,進入了更加白熱化的階段。
而一張更深的網,似乎正在向著秭歸城內悄然撒下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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