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已是秋高氣爽,但費廣孝從書房出來時,後背早已濕透,一片發涼,不禁打了個冷顫。
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,深吸一口氣。
來不及處理跳下懸崖時被樹枝、利石等刮傷,還在流血的傷口,強忍著劇痛,朝著衛斯傑所在的住處走去。
“畢劍仁,你這個賤人,敢傷我壞我大事,不管你是誰,你都必須死!”
費廣孝咆哮,發泄著心中的憤怒。
此時此刻,盛京城畢府,東廂房宴會廳。
絲竹管樂,載歌載舞,好不熱鬨。
“牧天翊那小子終於死了,今日高興,來,大夥舉杯,共賀!”
畢劍仁端坐在首位上,高舉著手裡的酒杯,臉上洋溢著難掩的笑意。
今日,他的傷剛好,自然是要大擺宴席的。
“對對對,廢物就是廢物,還想踩著我們上位,沒門!”
“不錯,垃圾就應該呆在垃圾桶裡,一輩子也彆想改變!”
……
眾人議論紛紛,對牧天翊極儘羞辱,但都絕口不提是誰滅了牧王府滿門。
“heiqi!”
畢劍仁突然打了個噴嚏。
“哈哈哈,畢公子,看來有人想你想的緊啊!”
坐在畢劍仁身旁左手第一位身著華麗長袍的範劍笑著打趣。
其他人紛紛附和。
“是啊,是啊,我看就是那明月樓的蘭姑娘,想念畢公子了,以前畢公子可沒少光顧她。”
“要我說,肯定是花滿樓的花紅喬如花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
眾人的嬉笑,仿佛一把利劍,深深地紮進畢劍仁的心頭。
自從他的命根子被牧天翊毀了之後,雖四處打聽,但那能讓他重新做回男人的元陽斷續丹,卻杳無音訊。
如今的他,跟宮裡的太監沒什麼區彆。
隻能看不能用。
“該死的牧天翊!”
畢劍仁心裡恨透了這個毀了他幸福的男人。
若不是得知牧天翊被半步人仙境強者追殺,跳了崖,確定其必死無疑,他是不會舉辦這場宴會的。
一來慶賀牧王府滿門被滅,昔日的仇人被殺;二來,就是想通過他們,幫忙打探元陽斷續丹的下落。
早日恢複往日雄風,征戰花叢。
麵對眾人的嘲笑,他雖極力掩飾,臉上不露一點怒色,但手卻死死地握著那酒杯,差點都要將它捏碎。
坐在右手邊的司馬雲見狀,趕忙岔開話題。
“不過你們還真彆說,那千金門裡的娘們還真是水靈,個頂個漂亮,琴棋書畫,樣樣精通,堪比大家閨秀,可惜,他們隻嫁不賣。”
範劍一聽,不讚同道:“什麼隻嫁不賣,最終還不是為了錢,隻要出得起錢,什麼情啊愛啊,都不值得一提。
不過你還彆說,這千金門老板的腦子還真是靈活,同樣是賣,但與那些青樓女子相比,卻顯得高貴了不少,也是個妙人,就是不知道是誰?”
李子佑自顧自喝了一杯酒,笑道:“不怕你們笑話,這個我還真專門派人去調查過。”
“哦,不知李兄可有發現?”
畢劍仁一臉好奇地望向了他。
“哎,彆提了,說到這事,我就來氣,前幾日,我本想帶人去鬨事,釣出它幕後之人。
可誰知,不僅引來了禮部尚書祁向陽,大理寺卿閆正謙,更是引來了丹閣閣主朱漆等人為其站場,背後勢力之大,不可小覷。”
“哦,這麼說來,李兄這是吃癟了?”
範劍笑著挖苦,心中不由得感歎:“看來那新出的紫蘭姑娘,是不能強搶了,不過,沒事,老子又不差錢,買得起!”
畢劍仁看著範劍一臉沉思的樣子,不由得打趣道:
“範兄,聽說最近你經常光顧千金門,不知是看中了那三位姑娘中的哪一位?是紫蘭?紫荊?還是紫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