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時,趙家莊後山,月亮像被誰咬了一口的燒餅,掛在天邊散發冷光。趙雲抱著祖傳暫時歸他)鐵槍,站在空地上打哈欠——白天被師姐踹進泥坑七次,晚上還要加練?要不是怕“鳳血”變“沒命”,他早跟周公約會去了。
“鳳點頭一百次,少一次加十下。”童彤的聲音猶在耳邊,趙雲邊紮馬步邊嘀咕:師姐比健身房私教還狠,關鍵還不給工資。
槍尖點地,“叮叮當當”脆響回蕩,泥土被戳出一朵朵“土雛菊”。百次完畢,他長舒一口氣,剛想收工,餘光瞥見十丈外的竹林——
一道淡紫身影,正學著他的樣子,舉根細竹條“點地練花”!動作行雲流水,比他還標準!
趙雲瞬間清醒:好家夥,偷師偷到我頭上?今天不抓個現行,我“常山小槍神”麵子往哪擱!
紫衣人似乎發現暴露,竹條一扔,閃身沒入竹林。趙雲熱血上頭,提槍追去:“喂!站住!交學費!”
月光下,兩人一前一後,上演“東漢版速度與激情”。紫衣人腳尖點竹,身輕如燕;趙雲使出吃奶的勁,鐵槍當拐杖,蹦躂得跟袋鼠似的。
“彆跑!讓我看看你是誰!”趙雲喘成破風箱,心裡吐槽:師父教的“百鳥朝凰”還沒學會,先練“百鳥朝肺”了!
紫衣人回頭,麵紗隨風揚起一角,月光下露出小巧下巴和微微上揚的嘴角,像在說:追我?再練十年。
趙雲被刺激得腎上腺素飆升,腳底生風,距離漸漸縮短。眼看就要抓到對方衣角,紫衣人突然一個“鷂子翻身”,輕盈落在一根細竹枝上,竹條輕點,身體隨竹起伏,像坐彈簧床。
趙雲刹不住車,“哢嚓”撞斷兩根竹子,摔個四仰八叉,鐵槍飛出去,斜插進泥地,槍尾嗡嗡直顫。
紫衣人低笑一聲,聲音清脆如銀鈴:“小師弟,輕功差火候哦。”話音未落,人已飄遠,隻剩一縷淡紫衣角,在月光裡閃了閃,像嘲笑又像告彆。
趙雲揉著屁股爬起來,卻發現地上多了樣東西——一隻小小竹籃,籃裡裝著幾枚野果,紅得晃眼,像現代的車厘子。籃底壓著一張紙條,上麵用炭筆寫著:
“鳳血已備,明晨卯時,攜槍來後山。——紫”
字跡娟秀,還畫了一隻歪歪扭扭的鳳凰,和之前絹紗上的標誌一模一樣。趙雲心跳加速:紫衣少女=鳳血?她到底什麼來頭?為什麼對我的槍法進度了如指掌?
他抬頭望向竹林深處,月光被雲遮住,隻剩風在竹葉間“沙沙”作響,像無數細小的聲音在耳邊低語:來呀,來呀,明晨見分曉……
趙雲提著竹籃回村,心跳比打鼓還快。一路上,他把紙條翻來覆去地看,恨不得把每個筆畫都背下來:
“鳳血已備”——是鳳凰血?還是某種暗號?“攜槍來”——要和我比槍?還是要送我外掛?“紫”——紫衣少女終於自報家門?還是某個組織的代號?
他剛踏進院子,就見童彤倚在門邊,手裡轉著竹條,似笑非笑:“小師弟,大晚上追女孩去了?頭發都亂了。”
趙雲乾笑:“師姐,我遇到高人了。”把竹籃遞過去,童彤瞄一眼,臉色微變:“野果是‘朱鳳果’,隻長在北嶺懸崖,她給你這個,等於告訴你:她能去你去不了的地方。”
趙雲眼睛瞪圓:北嶺懸崖?那不是我上次摔下去的山溝嗎?!
童彤拍拍他肩,語氣難得嚴肅:“明晨我陪你去,省得被‘鳳血’毒翻。”
趙雲心裡一暖,又有點小得意:師姐擔心我?這波不虧!
子時,趙雲翻來覆去睡不著,起身練槍。月光下,他忽然發現——竹籃底部,用極細的針刺出一行小字:
“鳳血=鳳涎=硝石+火油,小心爆炸。”
趙雲倒吸一口涼氣:原來“鳳血”是火藥配方?!紫衣少女連我練“鋁熱劑”的進度都知道?
他猛地望向窗外,月光被雲遮住,黑暗中,仿佛有第三隻眼,正冷冷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。
風掠過,竹籃輕輕搖晃,像無聲的嘲笑:小師弟,明晨彆被炸飛哦!
趙雲握緊鐵槍,心跳如鼓:明晨卯時,後山,鳳血真相,不見不散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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