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雲琰紙坊”憑借蔡琰在文會上贏得的才名、趙雲街頭展現的勇武,以及袁熒仗義出手的聲援,聲名鵲起,如日中天。隨之而來的紙價飛漲和訂單爆滿,更是讓紙坊賺得盆滿缽滿,儼然成了洛陽商界一顆耀眼的新星。
然而,正所謂樹大招風。這潑天的富貴和名聲,看在有些人眼裡,那可就不是羨慕,而是刺眼的嫉妒和蝕骨的恨意了。一股新的暗流,在洛陽城的陰影下悄然湧動。
首當其衝的,自然是那位屢戰屢敗、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衛家二公子,衛仲道。
衛仲道最近的日子很不好過。先是在蔡府文會上被蔡琰當眾駁得啞口無言、顏麵掃地;接著指使潑皮鬨事,又被趙雲打得落花流水,成了全城笑柄;最後連暗中扶持造假的小紙坊都被連鍋端了,賠了一大筆錢不說,還讓衛家又丟了一次人。
他現在是門都不敢出,生怕被人指指點點。躲在自家豪華的府邸裡,他看著賬房送來的、因為生意慘淡而不斷縮水的賬本,再聽聽下人彙報的關於“雲琰紙坊”如何日進鬥金的傳聞,氣得是砸碎了無數名貴瓷器。
“賤人!莽夫!憑什麼!”衛仲道在自己奢華的書房裡,像一頭困獸般咆哮,“我衛家世代簪纓,我衛仲道才是真正的名門之後!她蔡琰一個棄文從商的賤婢,趙雲一個山野莽夫,憑什麼騎到我頭上?!憑什麼他們能名利雙收,我卻要受這等屈辱!”
嫉妒的毒火,燒得他五臟六腑都在疼。他恨蔡琰不識抬舉,恨趙雲武力強橫,更恨那些趨炎附勢、轉而巴結“雲琰紙坊”的官員和商人。
“不行!我不能就這麼算了!”衛仲道咬牙切齒地想著,“明的不行,暗的也被破了……必須想個更狠的法子!一定要讓他們身敗名裂!把屬於我的東西都奪回來!”
他像一頭紅了眼的賭徒,開始不惜代價、不擇手段地尋找新的報複方法。他動用了家族更深層的關係,甚至開始接觸一些遊走在灰色地帶、專門替人處理“臟活”的神秘人物。一場更陰險的陰謀,正在他的怨恨中醞釀。
除了衛仲道這條“明線”的敵人,一些更隱蔽的“暗線”也開始浮出水麵。
少府監的王謙少府,雖然上次被袁熒嚇退,暫時偃旗息鼓,但看著“雲琰紙”如此暴利,而自己卻無法分一杯羹,心中也是妒火中燒。他不敢再明著刁難,卻開始利用職務之便,在宮廷采購的賬目上做文章,故意拖延付款,或者在一些無關緊要的文書流程上卡脖子,給紙坊製造麻煩,雖然不致命,卻足夠惡心人。
更令人擔憂的是,一些原本與紙坊並無直接衝突的洛陽本地大紙商,在看到“雲琰紙坊”一家獨大、幾乎壟斷了高端市場後,也坐不住了。他們不敢像衛仲道那樣明目張膽地使壞,卻開始聯合起來,利用地頭蛇的優勢,暗中擠壓“雲琰紙坊”的原料采購渠道,或者散布一些關於“雲琰紙”價格過高、盤剝工匠的負麵消息,試圖從輿論和供應鏈上削弱紙坊。
甚至,趙雲還從一個在道上混的朋友那裡聽到風聲,說有人出高價,想買“雲琰紙坊”工坊的布局圖,尤其是庫房和蔡琰書房的位置!這明顯是衝著造紙秘方或者重要財物來的!雖然趙雲加強了戒備,沒讓對方得逞,但這股隱藏在暗處的窺探,讓人脊背發涼。
一時間,“雲琰紙坊”仿佛成了眾矢之的。明的、暗的、官麵的、市井的,各種嫉妒的、怨恨的、貪婪的目光,都聚焦在這座日益擴大的工坊上。
這天晚上,打烊之後,趙雲和蔡琰在後院書房裡盤點近日的麻煩事,越說眉頭皺得越緊。
“師姐,我怎麼覺得,這生意做得越大,仇家反而越多呢?”趙雲鬱悶地灌了一口涼茶,“以前就衛仲道那條瘋狗咬著不放,現在倒好,感覺全洛陽看不慣咱們的人都冒出來了!”
蔡琰輕輕揉著太陽穴,歎道:“這便是‘匹夫無罪,懷璧其罪’。我們造紙的利,是‘璧’;我贏得的文名,你展現的勇武,也是‘璧’。這些‘璧’引來的,不光是朋友,更有貪婪的豺狼和嫉妒的惡虎。”
她走到窗前,望著窗外沉沉的夜色,語氣凝重:“衛仲道是條瘋狗,雖危險,但目標明確。怕就怕那些藏在暗處、不聲不響,卻隨時可能撲上來咬你一口的毒蛇。少府監的刁難,本地紙商的排擠,還有那想買工坊圖的幕後黑手……這些,才是真正難防的。”
“那咱們怎麼辦?”趙雲問道,“總不能因噎廢食,不做生意了吧?”
“當然不能。”蔡琰轉過身,目光堅定,“越是如此,我們越要站穩腳跟。當前要務有三:其一,繼續嚴把質量,鞏固信譽,這是我們的根本,隻要紙好,就不怕沒人買;其二,加快與荀先生、袁府等盟友的聯係,借勢自保,讓宵小之輩有所忌憚;其三,內部要加強管理,尤其是核心工藝的保密和工坊的安全,絕不能再出紕漏。”
她頓了頓,眼中閃過一絲冷光:“至於衛仲道之流……他們若再敢伸爪子,我們也不必再客氣!需得找機會,給他們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!”
趙雲重重一拍桌子:“對!師姐你說得對!咱們不惹事,但絕不怕事!誰敢伸爪子,就給他剁了!”
平靜的水麵下,暗流洶湧。一場由嫉妒和貪婪引發的、更加激烈的較量,似乎已不可避免。“雲琰紙坊”這艘滿載榮譽和財富的航船,即將駛入一段更加黑暗和危險的水域。
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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