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生可知,因我大夏推廣新法接生與婦幼保健,成都府周邊地區,產婦與嬰孩死亡率已下降近三成!這,就是你們不屑一顧的新醫道帶來的成果!”
李玉橫的駁斥,沒有空談道理,而是用一個個具體而微的成效——女子受教育後擔任要職、廢除纏足解放女性生產力、新醫道挽救無數生命——作為武器,將這些看似道德的指責徹底粉碎。
他最後厲聲質問:“堅持此等頑固不化、摧殘人性、漠視生命的所謂禮製,除了讓大明乃至天下萬民在死路上越走越遠,還有何益處?!
時代洪流,滾滾向前,順之者昌,逆之者亡!爾等還要在這故紙堆裡做多久的夢?!”
這一連串結合了事實與力量的質問,如同最後一根稻草,壓垮了王姓士紳等人的心理防線。
他們張口結舌,麵紅耳赤,想要尋找經典中的隻言片語來反駁,卻發現對方所言皆是眼前正在發生的、利國利民的事實。
任何經典在活人無數、增產增收、國勢日強的現實麵前,都顯得那麼空洞和可笑。
看著再也無話可說、神色倉皇的一眾舊明士紳,一直靜觀辯論的張行終於再次開口,“好了,既然諸位已無話可說,那本王便說幾句。”
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這位大夏之主身上。
“今日之辯,諸位當有所悟,大明之困境,非一日之寒,其根源,在於僵化的製度,在於不公的特權,在於空談誤國的風氣,更在於視億兆黎民如草芥的冷漠!
土地兼並,稅賦不公,士紳特權,科技停滯,思想禁錮……這一切,如同枷鎖,不僅拖垮了大明,更拖累了整個華夏的前行。”
他目光深邃,仿佛穿透了時空:“我大夏為何要行新政?為何要廢科舉舊製?為何要均田畝、平賦稅?為何要興實學、重工匠?為何要讓女子讀書、廢纏足、改醫道?
非為標新立異,非為破壞傳統,而是為了打破這些枷鎖!是為了讓這天下,人儘其才,地儘其利,物儘其用,貨暢其流!是為了讓最普通的百姓,能吃得飽飯,穿得暖衣,看得起病,子女有書讀,生活有希望!
這才是真正的仁政,這才是國家強盛、民族複興的根基!”
說到這裡,張行的目光特意在呂維琪和李映林身上停留了片刻,語氣稍緩:“呂先生,李先生,本王對二位略有耳聞。
呂先生為官清廉,不畏強權;
李先生師從馮從吾先生,在關中學者中亦以品行端方著稱。
爾等與在座某些人不同,並非那等欺壓鄉裡、魚肉百姓的劣紳。
你們的困惑與堅持,本王理解,是源於你們所受的教育和信仰。
然而,良禽擇木而棲,賢臣擇主而事。
萬事萬物,無時無刻不在變化之中,死抱著過去的枯木,看不到新生的森林,終究會被時代所拋棄。
本王並非不能容人,大夏也需各方賢才,是繼續沉浸於舊夢,與那艘必將沉沒的破船共沉淪,還是睜開眼睛,看看這新的天地,為開創一個更強盛、更公平的華夏儘一份心力?這選擇,在你們自己。”
言畢,張行不再看那些神色複雜的士紳,轉而麵向所有參加宴會的官員士紳,朗聲道:“今日辯論,到此為止,宴會繼續!諸位,請儘興!”
他的話語為這場思想交鋒畫上了句號。大廳內凝滯的氣氛逐漸鬆動,官員們重新開始交談,隻是每個人的心中,都還在回蕩著剛才那場關乎道路與未來的激烈碰撞。
劉之勃站在原地,看著那些失魂落魄的舊明士紳,又看了看意氣風發的大夏官員,心中已然明了,一個新的時代,正以不可阻擋之勢,降臨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上。
就在秦王府宴會廳內進行著激烈的新舊思想交鋒之時,位於王府後花園的湖心涼亭,卻是另一番寧靜光景。
秦良玉、張卿兒以及秦王妃劉妍三人,正憑欄遠眺,欣賞著秋日湖景,閒聊著些輕鬆話題。
忽然,劉妍眉頭一蹙,用手掩住口,臉色瞬間變得有些蒼白,一陣難以抑製的惡心感湧上喉嚨。
她來不及多說,立刻快步走到亭邊,扶著欄杆彎腰嘔吐起來。
“嫂子!”張卿兒驚呼一聲,連忙跟過去,一手攙扶著劉妍,一手輕柔地拍著她的後背,臉上寫滿了關切,“怎麼了?是不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?”她一邊說著,一邊急切地吩咐緊隨的侍女:“快,去取些溫水和乾淨的帕子來!”
侍女領命匆匆而去。
一旁的秦良玉起初也以為是尋常不適,但作為過來人,她仔細觀察著劉妍的狀態,心中漸漸升起一絲疑慮。
劉妍看起來並無發熱、腹瀉等其他病症,隻是這突如其來的惡心嘔吐……而且,她回想起這幾日似乎隱約感覺到劉妍的舉止比平日更顯慵懶一些。
待劉妍用溫水漱過口,臉色稍緩後,秦良玉才走上前,溫和地問道:“王妃,你這嘔吐之症,是何時開始的?”
劉妍用帕子擦了擦嘴角,有些虛弱地回答:“勞秦婆婆掛心,也就是近幾日才有的。
除了晨起或聞到某些氣味時會覺得惡心欲嘔,身上倒也無其他不適,我還以為是近日天氣轉涼,不慎吃壞了肚子。”
秦良玉聞言,臉上露出了然的笑容,眼中閃過一絲欣喜:“依老身看,王妃這恐怕不是吃壞了肚子。”
張卿兒和劉妍都是一愣,不解地看向她。
秦良玉笑道:“若老身所料不差,王妃這怕是害喜之兆,是有身孕了!”
“身孕?!”張卿兒和劉妍同時驚呼出聲。
張卿兒更是瞬間喜上眉梢,抓住劉妍的手,激動地道:“真的嗎?嫂子!秦婆婆,這是真的嗎?”
她深知,自己的哥哥身為大夏之主,有無子嗣繼承大統,不僅是家事,更是關乎國本,朝野上下都極為關注。
雖然從未有人敢當麵催促,但這無形中的壓力,她作為妹妹是能感受到的。
秦良玉含笑點頭,語氣篤定了些:“十有八九,王妃月信可還準時?這惡心嘔吐多在晨起,且彆無他症,與尋常腸胃不適確有不同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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