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雨柱就這麼倚在門框上,眼睛一眨不眨。
視線裡,秦淮茹正彎著腰,在院子中央的水池邊費力地搓洗著一大盆衣服。
冬日的棉襖臃腫,卻遮不住那隨著動作起伏的腰身。
昨天晚上的觸感,仿佛還殘留在指尖。
何雨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。
滋味,確實不賴。
但也就僅此而已了。
一個拖家帶口的俏寡婦,再美,也是個無底洞。
現在的何雨柱,可沒興趣往裡頭填東西。
他更感興趣的,是如何把昨天那盤羊肉餃子的本兒,連本帶利地討回來。
“哎呦喂!一大清早的,這是哪個不要臉的,眼睛往哪兒瞟呢?”
一道尖利刻薄的嗓音猛地炸響,像一把錐子紮進清晨的寧靜裡。
何雨柱連眼皮都沒抬一下。
來了。
賈張氏端著個豁了口的搪瓷盆,扭著肥碩的身子從屋裡出來,一雙三角眼死死地釘在何雨柱身上。
“我當是誰呢,原來是賈家老虔婆。”
何雨柱懶洋洋地開口,聲音不大,但院子裡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。
“你罵誰老虔婆?你個沒爹沒娘的絕戶頭!”
賈張氏那張胖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。
她一叉腰,唾沫星子差點噴到何雨柱臉上。
“秦淮茹!你看看!你看看這傻柱,他當著全院人的麵就敢這麼盯著你!他安的什麼心?啊?你男人屍骨未寒呐!”
正在洗衣服的秦淮茹身子一僵,緩緩抬起頭,臉上掛著慣有的委屈和為難。
她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望向何雨柱,帶著幾分祈求,幾分埋怨。
“柱子,你……”
“我怎麼了?”
何雨柱打斷秦淮茹,往前走了一步,站在自家台階上,居高臨下地看著賈張氏。
“我瞅我自個兒家門口的風景,礙著您老人家哪根筋了?”
“這院子是您家的?這地是您家的?還是這天兒,也是您家的?”
他一連串的反問,噎得賈張氏半天說不出話。
院子裡,三大爺閆埠貴家門簾一挑,探出個腦袋。
後院的劉海中也慢悠悠地踱了出來,揣著手看熱鬨。
“你……你強詞奪理!”
賈張氏憋了半天,憋出這麼一句。
“我強詞奪理?”
何雨柱笑了。
“您老人家可真會說笑,昨天您從我屋裡搶走的那盤羊肉餃子,不還給我,還跑來我門口撒潑,這叫什麼理?”
他特意把“羊肉餃子”四個字咬得極重。
這話一出,周圍看熱鬨的鄰居們頓時竊竊私語起來。
“什麼?賈家老婆子搶傻柱的餃子?”
“嘖嘖,真下得去手啊,那可是羊肉的。”
賈張氏的臉紅一陣白一陣,像是開了染坊。
“我呸!你胡說八道!誰搶你餃子了?那是我們家淮茹辛辛苦苦伺候你,你給的謝禮!”
“謝禮?”
何雨柱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。
“伺候我?怎麼伺候的?是給我捶背了,還是給我揉腿了?”
他目光轉向秦淮茹,眼神裡滿是戲謔。
“秦淮茹,你來說說,你昨天是怎麼伺候我的?”
秦淮茹的臉“刷”地一下就白了,嘴唇哆嗦著,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她怎麼說?
說自己是為了點吃的,去跟何雨柱拉拉扯扯,差點就……
這話要是說出來,她在這院裡還怎麼做人?
“柱子!差不多就行了!”
一大爺易中海沉著臉從前院走了過來。
“鄰裡鄰居的,抬頭不見低頭見,為了一盤餃子,至於嗎?”
“一大爺,您這話說的可真輕巧。”
何雨柱看著易中海,眼神沒有絲毫退讓。
“這不是一盤餃子的事兒。這是明搶!今天她敢搶我一盤餃子,明天就敢搬我家的椅子,後天是不是連我這房子都成她們賈家的了?”
“賈張氏,我今天把話放這兒,那盤餃子,你必須給我個說法。不然,這事兒沒完!”
“說法?我給你什麼說法?吃了就吃了,怎麼著吧!”
賈張氏破罐子破摔,脖子一梗,耍起了無賴。
“行,真行。”
何雨柱點點頭,不怒反笑。
“您老人家臉皮厚,我佩服。既然您不講理,那咱們也彆講理了。”
他轉身回屋,沒一會兒,手裡拿著錘子和幾根木條就出來了。
“你……你要乾什麼?”
賈張氏看他這架勢,有點心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