賈張氏那眼皮子一跳,雖然動作很細微,卻被一直盯著她的何雨柱看了個正著。
秦淮茹也注意到了,她扶著自家婆婆的手臂,能清晰地感覺到,那原本癱軟的身體,瞬間繃緊了。
去醫院?還要自己家墊錢?查出來沒病還要去法院?秦淮茹的腦子“嗡”的一聲,一片空白。
她比誰都清楚,賈張氏這身體好得能打死一頭牛,哪有什麼心臟病,這純粹就是撒潑耍賴的老招數!
要是真去了醫院,幾套檢查下來,彆說十五塊錢,五十塊錢都打不住!
到時候查出沒病,何雨柱再一告,那賈家可就真完蛋了。
“彆……彆去!”秦淮茹嚇得魂飛魄散,脫口而出。
“我媽她……她就是老毛病,歇會兒……歇會兒就好了!”
“那哪兒行啊!”何雨柱一臉的“關切”,聲音比誰都大。
“人命關天的大事,怎麼能歇會兒就好?秦淮茹,你可不能因為心疼幾個錢,就耽誤了給你婆婆治病啊!這可是不孝!萬一真有個三長兩短,你擔待得起嗎?”
何雨柱一頂“不孝”的大帽子扣下來,壓得秦淮茹喘不過氣。
她急得眼淚都快下來了,求助似的看向一大爺易中海。
易中海此刻也是一個頭兩個大,他現在是騎虎難下。
幫賈家說話吧,何雨柱這小子油鹽不進,句句占著理,還把他給懟得下不來台。
不幫吧,他這個一大爺的麵子往哪兒擱?以後還怎麼在院裡管事?
就在這僵持的當口,躺在地上的賈張氏,眼珠子在緊閉的眼皮下飛快地轉動著。她也慌了。
她沒想到,這傻柱子現在變得這麼精,這麼狠,連她這壓箱底的絕活都給破了。
再裝下去,真被拉到醫院,那可就偷雞不成蝕把米了。
隻聽賈張氏悠悠地“哎呦”了一聲,然後緩緩地睜開了眼睛。
“水……水……”她有氣無力地哼唧著。
“醒了!醒了!賈大媽醒了!”“我就說嘛,掐人中管用!”院裡有人喊道。
秦淮茹如蒙大赦,趕緊應道:“我這就去給您倒水!”
“彆介啊!”何雨柱一把攔住秦淮茹。“剛醒過來,可不能亂喝水。萬一是腦子裡的毛病,一口水嗆著就麻煩了。”
他蹲下身,笑嗬嗬地看著賈張氏。“賈大媽,您感覺怎麼樣?現在還用不用去醫院了?”
賈張氏看著何雨柱那張帶笑的臉,隻覺得比閻王爺還嚇人。
她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。“不……不去了……”
“好點了?”
“……好多了。”
“那行。”何雨柱站起身,拍了拍褲腿上的土。
“既然您老人家身體沒事了,那咱們就繼續談談這賠償的事兒,十五塊錢,一分都不能少,現在就給,還是我明兒一早領著棒梗去派出所報案,你們賈家自己選。”
何雨柱把話題又拉了回來,根本不給賈家任何喘息的機會。
賈張氏一聽這話,剛“好轉”的身體,差點又一口氣沒上來,真的暈過去。
她算是看明白了,今天遇上克星了。
這何雨柱,是鐵了心要從她身上割下一塊肉來!
“我……我們家沒錢!”賈張死豬不怕開水燙,索性耍起了無賴。
“沒錢?”何雨柱笑了。“秦淮茹不是在廠裡上班嗎?一個月二十七塊五的工資,怎麼會沒錢?”
“還是說,你們賈家,連十五塊錢的家底都沒有?那以後這日子還怎麼過啊?乾脆全家喝西北風算了。”
這話說的,簡直是把賈家的臉皮撕下來,扔在地上反複踩。
秦淮茹的臉一陣紅一陣白,羞憤交加。
她看著何雨柱,這個曾經對她百依百順的男人,現在卻像個催命的閻王,句句都戳在她的心窩子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