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大茂的叫罵聲,像一把破鑼,瞬間敲碎了四合院剛剛恢複的平靜。
各家各戶的門簾掀開,人頭攢動。
剛經曆了一場大戲的鄰居們,還沒有平複好心情,這好戲又開鑼了。
“吵什麼吵!大早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!”
“許大茂你又發什麼瘋?”
院裡響起一陣不滿的抱怨聲。
許大茂此刻卻像一頭發了情的公牛,紅著眼睛,根本不理會彆人。
他認定了目標,就死死地盯著何雨柱家。
“傻柱!你個王八蛋!你給我滾出來!”
“彆以為你鎖著門,我就拿你沒辦法了!今天你要是不把我家的雞交出來,我跟你沒完!”
他一邊罵,一邊就想往何雨柱家門口衝。
“哥……”
何雨水被外麵的叫罵聲嚇得小臉發白,躲在何雨柱身後。
“沒事。”
何雨柱安撫地拍了拍妹妹的肩膀,臉上沒有半分慌張,反而帶著一種看好戲的悠閒。
他慢條斯理地把那根價值連城的紫檀鎮尺收好,然後才走到門口。
“哢噠。”
門鎖打開。
何雨柱拉開門,就這麼倚在門框上,好整以暇地看著在院裡上躥下跳的許大茂。
“許大茂,大早上的不摟著你媳婦睡覺,跑院裡來練嗓子,怎麼,想去天橋賣藝啊?”
許大茂看見何雨柱出來,更是氣不打一處來,他一個箭步衝到何雨柱麵前,手指頭幾乎要戳到何雨柱的鼻子上。
“傻柱!你少給我裝蒜!”
“我問你,我家的老蘆花呢?是不是被你偷了,燉了吃了?”
“我家的雞,養了兩年了,天天都下蛋!昨天晚上我回來,還好好的在窩裡,怎麼早上醒來就沒了?”
“這院裡,就你昨天剛弄來一隻雞,不是你偷的,還能是誰?”
許大茂的邏輯簡單粗暴,卻也符合一般人的思維。
院裡不少人也開始竊竊私語,看向何雨柱的眼神,又帶上了幾分懷疑。
畢竟,何雨柱昨天才剛因為一隻雞,跟賈家鬨得天翻地覆,今天許大茂的雞就丟了,這事確實太巧了。
“哦?”
何雨柱挑了挑眉,一點也不生氣。
他指了指自己窗戶底下的雞窩。
“許大茂,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偷你雞了?”
“我家的雞,好端端地在窩裡睡著呢,不信你自己看。”
許大茂探頭往雞窩裡一看,果然,那隻精神抖擻的老母雞正蹲在窩裡,聽到動靜,還“咕咕”叫了兩聲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許大茂一時語塞。
“你什麼你?”何雨柱笑了,“許大茂,你說話得講證據。你說我偷了你的雞,證據呢?”
“我……”許大茂憋了半天,脖子一梗,耍起了無賴,“我不管!反正我家的雞就是在你家有了雞之後丟的!你必須給我個說法!”
“說法?你要什麼說法?”
就在這時,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從人群後傳來。
三大爺閆埠貴揣著手,慢悠悠地踱了出來。
“許大茂,凡事都要講個理字。柱子家的雞是母雞,你家的雞也是母雞嗎?什麼顏色的?多重?你總得說出個子醜寅卯來吧?不然,你隨便指著院裡一隻雞,就說是你家的,那不成強盜了?”
閆埠貴現在是鐵了心要站何雨柱這邊。
許大茂被閆埠貴這麼一問,更來勁了。
“我家的雞當然是母雞!一隻下蛋的老蘆花!身上是麻色的,雞冠火紅!養了兩年,得有四五斤重!”
他描述得有鼻子有眼。
何雨柱聽著,心裡已經有了數。
這許大茂雖然人品不怎麼樣,但對他家的雞,倒是了解得挺清楚。
看來,雞是真的丟了。
而這院裡,有偷雞前科,又饞雞肉的,除了賈家還能有誰?
何雨柱的視線,若有若無地瞟向了賈家那扇緊閉的房門。
門簾後麵,秦淮茹和賈張氏的身影一閃而過。
她們的心,此刻恐怕已經提到了嗓子眼。
“行啊,你說你家的雞是老蘆花。”何雨柱抱著胳膊,不緊不慢地開口,“那我問你,你家雞窩在哪兒?”
“就在我屋後頭啊!”
“那你丟雞的時候,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?比如雞叫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