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淮茹渾身一僵,她下意識地想推開許大茂,可那股滔天的恨意卻像一隻無形的手,死死地抓住了她的腳踝,讓她動彈不得。
身敗名裂?
永世不得翻身?
這幾個字像帶著魔力的鉤子,一下子就勾住了秦淮茹的心。
她看著許大茂那張油膩的臉,聲音沙啞地問:“什麼主意?”
許大茂看秦淮茹上鉤了,臉上的笑容更得意了。
他拉著秦淮茹,鬼鬼祟祟地躲到了院子角落裡一個更黑暗的旮旯裡。
“秦姐,你想想,傻柱現在最在乎的是什麼?”
許大茂循循善誘。
秦淮茹的腦海裡,瞬間就浮現出冉秋葉那張美麗又知性的臉。
是那個女老師!
“是名聲!”
許大茂替秦淮茹說了出來。
“尤其是在那個冉老師麵前的名聲!”
“你想想,傻柱現在又是送魚,又是做菜,鞍前馬後地伺候著,圖個啥?不就是想把那個女老師娶回家,光宗耀祖嗎?”
“那咱們,就把他這個美夢給徹底攪黃了!”
許大茂的眼睛裡閃爍著惡毒的光。
“一個廚子,一個老師,這叫什麼?這叫成分不匹配!冉老師家裡一看就是文化人,能看得上傻柱這麼個粗人?”
“咱們要做的,就是把這事兒捅到冉老師的父母那裡去!”
“捅過去?”
秦淮茹皺起了眉頭。
“怎麼捅?我們又不認識她父母。”
“嘿嘿,這你就不懂了。”
許大茂搓了搓手,笑得像隻偷了腥的黃鼠狼。
“咱們不用認識。咱們隻要把傻柱的‘光輝事跡’,給他宣揚出去就行了!”
“你想想,一個大男人,強行把鄰居家的孩子搶走,逼著孩子給他當牛做馬,還讓孩子去刷廁所!這叫什麼?這叫虐待兒童!”
“還有,他跟賈家、跟我家,三番兩次地鬨矛盾,訛了咱們多少錢?這叫什麼?這叫敲詐勒索,品行敗壞!”
“最重要的是!”
許大茂湊得更近了,聲音壓得更低。
“他一個大光棍,三天兩頭地把一個年輕漂亮的女老師往家裡領,還關著門一待就是半天!這叫什麼?這叫作風問題!這叫耍流氓!”
許大茂每說一句,秦淮茹的心就往下沉一分。
這些事分開看,就隻是鄰裡糾紛。
可要是被有心人這麼串聯起來,再添油加醋地一宣揚,那何雨柱的形象可就徹底毀了!
在現在這個年代,作風問題,那可是能壓死人的大山!
“咱們就把這些事,寫成一封信!”
許大茂的語氣越來越興奮。
“就以一個‘關心冉老師前途命運的熱心群眾’的名義,寄到紅星小學去!寄給學校的領導!”
“學校領導一看,自己的老師竟然跟這麼一個‘品行敗壞、作風有問題’的社會青年攪和在一起,他們會怎麼想?他們肯定會找冉老師談話!給她施加壓力!”
“冉老師一個沒出閣的大姑娘,臉皮薄,哪裡經得住這個?她為了自己的名聲和前途,肯定會跟傻柱劃清界限!”
“到時候,傻柱竹籃打水一場空,我看他還有什麼臉在院裡橫!”
許大茂的計劃,不可謂不毒。
他這是要從根子上,毀了何雨柱的希望。
秦淮茹聽得心驚肉跳,她看著許大茂,忽然覺得這個男人比何雨柱還要可怕。
何雨柱的狠,是擺在明麵上的,是拳拳到肉的。
而許大茂的毒,是藏在暗處的,是殺人不見血的。
“怎麼樣,秦姐?”
許大茂看她不說話,又加了一把火。
“這事兒隻要你點頭,寫信的事,我來辦!我肚子裡墨水不多,但我認識的人多啊!我找個筆杆子硬的,把這事兒寫得要多難聽有多難聽!”
“到時候,傻柱成了院裡的臭狗屎,人人喊打!你那寶貝兒子棒梗,不就好接回來了嗎?”
棒梗!
這兩個字像一把鑰匙,打開了秦淮茹心裡最後一道枷鎖。
是啊,隻要能把棒梗接回來,讓她做什麼都行!
名聲?臉麵?
跟兒子比起來,那算個屁!
秦淮茹抬起頭,那雙原本充滿猶豫的眼睛,此刻隻剩下一片冰冷的決絕。
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