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當第一縷晨光照進四合院時,所有人都感覺到,院子裡的空氣變了。
那種常年盤踞在人們心頭的,因為賈家無休止的索取和一大爺易中海拉偏架而造成的壓抑和憋屈,仿佛在一夜之間被清掃一空。
取而代之的,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帶著敬畏的寧靜。
何雨柱,再也不是那個誰都可以踩一腳的“傻柱”了。
他成了這個院裡,一個誰也不敢輕易招惹的存在。
一大爺易中海徹底蔫了。
他把自己關在屋裡,一整天都沒出門。
偶爾有人路過他家門口,能聽到裡麵傳來他老婆壓抑的啜泣聲和摔東西的聲音。
這位曾經在院裡說一不二的八級鉗工,一夜之間,從人人敬重的“一大爺”變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笑話。
二大爺劉海中則像是打了雞血,一大早就挺著肚子在院裡四處溜達,見人就噓寒問暖,積極地想要填補易中海留下的權力真空。
隻可惜,院裡的人看他的眼神,也多了幾分忌憚和疏遠。
畢竟,昨晚劉海中那想抓現行立威的小心思,誰都看得一清二楚。
而變化最大的,是賈家。
賈家的門整日緊閉著,以往最喜歡搬個小板凳坐在門口罵街的賈張氏,徹底沒了動靜。
秦淮茹去上班也是低著頭,貼著牆根走,生怕跟人對上視線。
整個賈家就像被一層厚厚的陰雲籠罩著,死氣沉沉。
何雨柱的生活,則正式步入了正軌。
他一大早就把棒梗從地鋪上薅了起來。
“去,挑水,把院裡這口大水缸給我挑滿了!”
棒梗揉著惺忪的睡眼,看著那口比他還高的大水缸和那對沉甸甸的鐵皮水桶,臉都白了。
“何……何叔叔,我……我挑不動……”
“挑不動?”
何雨柱眼睛一瞪。
“挑不動今天就沒飯吃!不光沒飯吃,你昨天晚上吃的羊肉,也得給我吐出來!”
一聽到“沒飯吃”,棒梗的肚子立刻就叫了起來。
他咽了口唾沫,不敢再反駁,隻能咬著牙,晃晃悠悠地挑起那對幾乎和他差不多高的水桶,朝著水池走去。
小小的身子挑著兩個大水桶,走得東倒西歪,水灑了一路。
院裡的人看著,沒有人同情,隻有人小聲議論。
“看,這就是當賊的下場!”
“活該!讓這小子再手欠!”
這些話像針一樣紮在棒梗的心上,他委屈得想哭,可是一想到何雨柱那張冷冰冰的臉,又硬生生把眼淚憋了回去。
何雨柱則悠閒地坐在門口的太師椅上,喝著茶,看著棒梗一遍又一遍地往返於水池和水缸之間。
他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看著,這就是破壞規矩的下場。
等棒梗好不容易把水缸挑滿,已經累得像條死狗,癱在地上起不來了。
何雨柱走過去,扔給他一個窩窩頭和一碗白開水。
“吃吧,吃完了,跟我學認字。”
“認字?”
棒梗愣住了。
“怎麼,不想學?”
何雨柱挑了挑眉。